等到小晏荣再次醒来,只瞧见贺九郎坐在床边蹬着双腿,手中还拿着书在看。
云川皓回太府学了,他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小晏荣受伤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秦夫子与傅山长。
傅山长一听,暴跳如雷,碍于严黔、严彰都是尚书的亲儿子,这事也不好闹大,问询云川皓意见,云川皓是这样说的,“傅山长,秦夫子此事确实不可闹大,川皓听两位尊者的意见。”
云川皓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做吖,又把问题丢回给两位导师。
这既要给小晏荣一个交代,又要小事化了,思来想去,傅山长说,“川皓呐,严黔严彰两兄弟呢,老夫自会处置,害的同窗不能上学,大忌讳。你、贺九郎,晏荣住一屋吧。”
“是,川皓告退。”
至于怎么处置严家儿郎,那还用说嘛,打几下手板,抄一百遍《论语》,通知父母亲带回去管教,毕竟嘛还是年龄还小,又不是自己亲生的,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不过人家父亲还尚在人世,那就得让他去教养。
小晏荣这边已经同贺九郎聊上,其实啊,她根本没失忆,就是第一次醒来那会儿太过迷糊,加上太饿了,把云川皓的那片头发当烙饼揪着啃了。
不说实话还好,一说惹得贺九郎咯咯直笑,还别说云川皓真是个倒霉蛋。
云川皓下了学二话不说直奔医馆,一进医馆门口,走近屋边,他隐约听见里头传来欢声笑语,他顿感不爽,黑沉着脸,推门而入。
屋内两人转头看向他。
“表…哥,昨天…伤了你,对不起…啊。”小晏荣直接道歉。
云川皓一怔,这是没失忆?
贺九郎捂嘴笑。
云川皓急急忙忙凑向前去,把坐在床边的贺九郎扒拉开,自己坐上去,捂了捂小晏荣的额头,喃喃道,“这也没发烧呀。”
小晏荣不解,圆溜溜的眼睛眨呀眨的。
“你表弟没傻,别摧残他了。”贺九郎站在一旁笑道。
“表…哥,我没…失忆。”
“那你昨天还!还揪我毛发?是何居心?谋害表哥啊?”
云川皓怒不可遏的话说得小晏荣些许不好意思了。
“当…当烙饼…抓着…啃…啃了。”
“晏!荣!”云川皓气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
把他们需要搬宿房的事都给抛诸脑后了。
等小晏荣出医馆,贺九郎问云川皓通禀尊师们没,云川皓这才想起来搬宿的事。
他白了两人一眼,现在看小晏荣是越来越来气,竟然把他头发当烙饼揪着啃,气死他丫的了。
回到各自宿房,收拾东西就搬走了,他们住的二楼,正好与严家儿郎隔了个楼层,他们住一楼。
虽时不时会碰面,好歹减少了。
加上贺九郎这个帮手,他有自信,小晏荣的安全有着落了。
只是吧,他想太多了,不去招惹严家那俩货,严家俩货主动出击为难几人。
本来以为能太平几天,奈何在府学他们不好太过分,在外头却仗势欺人。
这天放假,云川皓怕小晏荣变成个闷葫芦,便带她出门转转,小晏荣被拉走了,贺九郎也没心思看书,原本他就喜爱画画,对读书没多大兴趣,拿着书不过是装装样子。
大街上逛着逛着,莫名其妙摊位都空空的。
云川皓挠挠头,这是?白给的?
贺九郎警惕心却戒备起来,“有问题。”
小晏荣也察觉到一丝冷意,好像在往这边袭来,她磕磕巴巴指着一处血腥道,“哥哥…看。”
贺九郎走过去摸了摸墙上的血迹,瞪大了眼,“人血。”
云川皓抖了抖,他从小到大没见过血,当然了,也不是完全没见过,至少鸡鸭鹅兔羊等,这些动物血还是见过的。
“小晏荣,站中间。”
贺九郎这么一说,云川皓立即生出警惕心把小晏荣围在身后。
一黑衣人从墙头蹦了下来,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瞧见三个小娃,没有上前挟持,而是逃之夭夭。
黑衣人走有一会儿了,又有一大群官兵追了过来,瞧见三人便问,“小孩,见过一黑衣人没?”
云川皓要开口,贺九郎却抢先一步,“没有。”
云川皓一怔,贺九郎怎么能撒谎呢?这可是官爷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