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
永成侯陈远已得知今日飞云山庄之事,急忙赶来忠顺亲王府问计。
才到府门前,下马而立。
往日对他恭敬有加的门子,如今似是换了张脸般,冷言道:
“永成侯,今日王爷身体有恙,不见外客,请回吧。”
陈远闻言便知他已经成了王爷弃子,再望了这府邸一眼,金碧辉煌只使他感到刺眼。
府内,刘恒问忠顺亲王刘昌道:
“父王,以我们如今布下的人脉,若是想救一个永成侯并不难,为何……”
刘昌望了一眼这个他最器重的儿子,讲道:
“如今陛下励精图治,重天下社稷,你当他是昏聩无能之君吗?一切事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还不到那个地步,侯爷而已不值当什么。”
陈远虽然理解父王所言,但还是问道:
“可我们这般行事,其余人定会寒心啊。”
刘昌并无厌倦之色,耐心道:
“此番事是王府见死不救?是他自己蠢罢了。其余人非但不会寒心,也给他们提个醒,莫如永成侯这般御下无方。”
与父王交谈中,刘恒还是不信,那个在军权问题上不断退让的帝王,这次真会拿敢勇营开刀。
乾清宫,御书房,
隆泰帝手中持着锦衣卫送上来的密报,其中详细记载了贾蓉在飞云山庄的一举一动。
隆泰帝微微点头道,“这贾蓉倒是个人才,开国八公家的子弟,也不尽是酒囊饭袋。珺儿识人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一旁戴伦忙道:“可是这贾蓉已成亲一年有余了。”
隆泰帝放下密报,偏过头看向戴伦,
“滚出去!”
御书房内清净了,隆泰帝自言自语着:
“倒是没想处理京营,此番倒是个好时机,如今十二营已掌握四营,即便发难并不会引来多大反抗。不费吹灰之力便除掉一营,贾蓉倒是朕的福将,该引到宫来让朕见一见才好。”
一个小宦官叩门道:“陛下子时已到,永成侯还在皇城外跪着。”
“便让他跪着吧。”
翌日一早,皇城,太和殿。
隆泰帝在龙椅上大发雷霆,发难京营武官,
“十二团营,一个营便能流出几百武备,弓弩刀枪齐全,竟还有一架八牛弩,架在内城城墙上便能打入皇宫来。
朕问你们,京都十二团营究竟是守护朕的安危,还是你们中饱私囊之所?”
隆泰帝罕见的在大殿上这般训斥武官,完全出乎武官一系的预料,都跪地附身请罪。
文官都是懂得察言观色之人,新党便带头弹劾武官,纵奴行凶,欺民霸田往日不敢在御前提及的小事,此刻都如江河一般滔滔不绝。
大太监戴伦持长鞭抽三下地面,殿内恢复安静。
隆泰帝开口道:“永成侯私藏武备,有谋逆之心,诛九族,从犯诛首恶。”
讲完隆泰帝便起身出殿,今日他实在是倍感舒适,往日居功自傲的武官们此刻都唯唯诺诺,并无一人敢站出来为永成侯求情,与他作对,隆泰帝狠狠出了口恶气。
戴伦见隆泰帝起身,尖声道:“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