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鸦号”是一艘奴隶劫掠船,30米的长度相较于动辄百米的三桅战船来说要小上不少,但两者的分工不同,黑鸦号能够进入内陆的河流对沿岸的富庶村庄进行洗劫,更为灵活。
相对的,因为货物舱容量的限制,即使是超载状态的黑鸦号一次能押送的奴隶数目也只有区区两百人。
运输奴隶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需要考虑到随着运输时间正比提高的死亡率以及各时各地变动的奴隶价值来决定销售地。
巴泽西斯则是其中的专家,他是黑鸦号的船长,已经从事奴隶贸易近三十年。
当然,在精灵的漫长生命中,三十年只是弹指一挥。
巴泽西斯对待这项工作非常认真,每天都要亲自检查奴隶们的身体状态,就像修剪枝叶一样,把那些可能感染瘟疫的劣等货扔下船。
这项工作并不轻松,因为货物舱的高度只有1.5米,而且光线近乎于无,每次检查的时候巴泽西斯必须佝偻着身子,手持油灯。
有些人为了方便会把奴隶赶到甲板上检查,但巴泽西斯认为这样不利于奴隶的心理健康。
看到如此广阔的天地,这些新被捕获的奴隶会升起不必要的希望。
巴泽拉斯除了担任船长外,也是一名学者,他在《奴隶心理学》中详细描写了如何驯化一名奴隶:
第一步要剥夺他们的尊严,因此不可给他们任何蔽体的衣物,不可留有隐私。
二是要树立主人的权威,即便是最微小的反抗也必须铁腕镇压,让所有人看见反抗的后果。
三是要分化奴隶,适度奖励部分奴隶,把不同种族的奴隶放在一起劳作,让他们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争斗,磨灭任何团结起来的希望。
进入狭窄的货物舱后,一股复杂的恶臭味顿时扑面而来。
巴泽拉斯看见了一群群坐在木板上的人影,像书架上摆放整齐的书籍,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缝隙。
奴隶的手脚都被铁链束缚住,身体下是新鲜或陈旧的粪便和尿液。
他举起油灯一排排审视着这群人的身体状态,这艘船已经在海面上航线了一个月,奴隶们也初步学到了些规矩,比如保持沉默和不要和主人对视。
巴泽拉斯很快就发现了一名生病的奴隶,病人是一名人类少女,年纪只有十岁左右,她的脸上长满了古怪恶心的水泡,眼睛几乎睁不开了。
可能是水痘。
“把这件处理掉。”巴泽拉斯吩咐起身后的船奴,随后这名少女便被拖了出去。
负责处理病患的是一名老迈的人类船奴,他拖着少女的腿部一路来到了上层甲板,在这个过程中,少女的脑袋已经被阶梯磕碰的破破烂烂。
甲板上,堕落精灵们的水手们正在玩飞刀,不过被绑在桅杆上当作靶子的是一名高等精灵。
路过这群快乐的水手时,船奴低下了头,随后,他抱起少女,径直扔到了船外。
但奇怪的是,这次并没有传来以前那种熟悉的入水声,从下方传来的声音反而有些沉闷。
船奴往下看了一眼,但只看见了澄澈的海面。
他麻木的脑袋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也并未多想。
“拿瓶酒来!”一名水手吩咐起他,船奴立刻转身走下了储藏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