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杨泽并不太想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进行推演。

不过他也知道，就今天这个阵势，不可能是光让他过来看看风景的。

显然，对于突然出现的血怪，西山总堂极为重视，力争想要查明原因。

杨泽自己其实也对冰血怪心存疑虑。

“既然大长老一定要算，也不是不行。”

“只是我这人的算法与别人不同，需以本人的命数作抵。”

“这一趟……需要30点天命命数，倒也不算太多。”

有别人拿命数来推算，杨泽顺水推舟得到些信息也没有什么不好。

郑显武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算法。

“各人的命数几何，无人能说得清楚，如何能拿出来抵换？”

杨泽道：“既要窥视天机，总得要付出些代价。”

“当然，抵换这个词是出于我个人的理解，如果换个说法，大长老可能更明白一些。”

“折寿。”

实际上命数中包含了寿元，但又不仅限于寿元，还包括了命格、气运、灵根等多种属性。

只是解释起来就太过复杂，而折寿这个说法，确实更简单直白一些。

郑显武唔了一声，手指轻轻在桌上敲打，似是在思考杨泽的话。

这时对面的肖长水大摇其头，道：“卜算之时，要拿命数来抵，这种说法肖某闻所未闻，简直就是荒谬。”

杨泽瞧了他一眼，笑笑不以为意，道：“肖长老没有听过，不代表这世间就没有。”

“这片大陆上每天都会有无数事件，我们没有听说，难道它们就不曾发生过吗？”

肖长水神情一肃，道：“这两件事，怎可混为一谈？”

“我钻研推演之术多年，几乎看过了所有的古籍典藏，也不知哪一门的推演之术，能将本人的命数看得如此清楚，还能像钱米油盐一样换来抵去？”

“再说，就算要折寿，也是折推演天机之人的寿元，与旁人无关。”

“你这些说辞，实在是有些让人贻笑大方了。”

杨泽本来就不是太情愿过来干这事，听到这话干脆借坡下驴，道：“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大长老也可以当我是信口开河，我这就回去了。”

无谓的争论，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争吵如果有用，还要拳头和刀剑做什么？

肖长水还想继续说什么，郑显却出声叫住了他。

“肖长老，差不多了，咱们说正题吧。”

肖长水道：“大长老，非是我要自诩高明，实在是他说话太不靠谱……”

郑显武淡然道：“杨泽刚才直接叫出了你的姓氏，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肖长水怔了怔，终于想到刚才杨泽那一声“肖长老”，确实叫得有些古怪。

他平常都关在屋里推演法阵，或是研究卜算之术，少有与人交道。

万镇海都没有见过他两回，杨泽更是一次也没见过。

刚才杨泽进来时，郑显武也并没有向他介绍过厅里的众人。

那杨泽是如何知道他姓“肖”的呢？

晏楚河几人也神色有异。

先前他们倒是交头接耳谈论过，但都刻意控制。

除了郑显武修为高深可以听到，其他人万万都是不可能听到去的。

肖长水神色变幻不定，缓缓坐了下去，终还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