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青云满面愁容,局促不安,柳眉紧蹙,欲言又止。
卞之和自然看在眼里,不禁问道:“青云,有事尽管开口,无须多虑。”
青云在拜静慈为师之前,卞之和呼她为“秀莲”或“秀莲姑娘”,拜静慈为师并且有了法号“青云”以后,便改称她为“青云”。
他总觉得这样称呼才显得亲近。所以这些年来,对青云的称呼一直未变,青云倒也乐意这位花甲老者对她的这种称呼。
青云也是未改初次与卞之和见面时的称呼,一直以来称呼他为卞伯。卞之和倒也是很乐意青云对自己的这种称呼。
青云听了卞之和问话以后,长叹了口气,好像很难开口的样子,吞吐着说道:“唉!卞伯,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怎样向您开口,一旦属实,它又关系着卞家的安危。一来师傅对我有救命之恩,二来您老对我有知遇之恩,所以我还是下山来家一趟,向您禀明一下,请您拿个主意。顺便再向您请教那件事情的虚实真否。”
卞之和看到青云一脸严肃的表情,神情也变得黯然下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然袭上心头,心中暗想:“莫非几年前姑母伤害的女鬼伤已痊愈,要来寻仇?不对,此事发生之时青云还未进观,况且姑母是不会把这件使她老人家后悔终生的事情告诉别人。青云绝然不会知道此事,所以她说的定然不是此事。若果不是此事,我卞家也就没有什么事情好怕的了。”
卞之和思前想后,心情安慰了很多,脸上也有了适才的血色。他神情镇定,有点漫不经心的说道:“啊哦!说说看,什么事情这么严重,以致于影相到了咱卞家的安危?”
青云最善察言观色,她早已读懂卞之和面部表情变化的含义。心想:“你既然有了变化,也就必然有了担心,那样我脑海里的残篇断章就能从你这里恢复详尽,到时我看你还怎样再如此镇定傲慢?”
青云神情依然,轻声说道:“近段时间,师傅她老人家每天都托梦给我,每次见面,师傅都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我问其原因,她老人家总是流泪叹息,最后见我确实关心、心痛,这才告诉给我了事情缘由。”
青云说到这里,用眼角瞄了卞之和一眼,只见他很认真地听着,顿时觉得这步棋路走的很对,不免信心陡增,接着往下说道:“师傅说,几年前,她为了救卞家人的性命,违反了天条,伤害了一个奉命找替的女鬼。如今被她伤害的女鬼把她告到阎王面前,所以她正在遭受阴司酷刑。”
青云再次把眼光瞄向了卞之和,此时,卞之和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已然带上一副很渴望听下去的神态。
青云又道:“恩师还特意叮嘱我,让我一定要转告卞伯,如今女鬼已经打通了地府关节来到阳间,企图报复卞家,您一定要及早做好防范。”
当卞之和听到女鬼要报复卞家时,再也沉不住气,脱口问了句:“姑母可曾言明女鬼如何报复卞家?何时报复卞家?”
青云答非所问,用关心和担心的口气说道:“卞伯,这么说来师傅梦中所托属实?既然这样,您老人家可真要做好防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