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月娥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激愤,心中发恨:“我就是死,也绝饶不了你徐若云。”想到这里,手中猛然抄起一把剪刀径直走向徐若云的房中。
此时徐若云的房门虚掩,一阵荡言媚语从门缝里传了出来。范月娥眉一皱,牙一咬,推门进到房里。
她循声望去,只见徐若云与李怀德两人正在缠绵,以致于身边站了一人也没察觉。
范月娥看着趴在徐若云身上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此刻是那么的猥琐、肮脏。心中愤恨:“你不抚慰妻子那颗备受欺辱的心也就罢了,你不尽呵护、保护自己妻子的义务也还罢了,可是您不该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纵容身下这个狐俾到处招摇中伤于自己的妻子。既然你们绝情到不顾我的死活,也就休怪我不念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分了。”
此时,兴奋之余的徐若云偶然看到手持剪刀的范月娥,蓦地大叫了一声,猛然把身上的李怀德掀翻在地,自己折身蜷缩在了墙角,双手抱头,浑身瑟瑟发抖。
到底是女人做事优柔,范月娥手中的剪刀走空以后稍作迟疑,才又猛然对着徐若云扎了过去。也就在她迟疑的瞬间,被徐若云推到床下的李怀德清醒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剪刀就要刺中徐若云的胸部之时,清醒过来的李怀德突然扑向了范月娥,一把将范月娥推离了徐若云,接着跟身到范月娥的身前,一把夺过剪刀,大声吼道:“滚你那屋去等休书吧!”
范月娥一听休书二字,先是一怔,随即表现的是出奇的平静,她理了一下凌乱的秀发,站起身来,扯了扯衣衫的皱褶,对着两人吐了口唾沫,盎然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中,范月娥对着铜镜给自己补了点妆,静坐了一会,便找了块绫缎搭在梁上,系了个套扣。
就在这时,隔壁又传来阵阵淫词浪腔,范月娥已是充耳不闻,竟义无反顾的把头伸向了绳套。
就在范月娥把头伸进绳套的瞬间,她突然觉得胎儿在腹中狠劲踢打,猛然间才想起了自己腹中已有数月的孩子。
为了孩子,强烈的求生欲望使他大声呼喊:“救命!救命!……”
可是她哪里知道这只是她的心声,那绫缎早已勒紧了她的咽喉。他不见孩子的父亲来就命,只听到那一浪高过一浪女人畅快呻吟声和男人高亢兴奋地喘息声。
绝望至极的范月娥,一口怨气深埋心底,心中怨怒道:“禽兽不如的东西,我若为鬼、为神定然要你死在这浪声淫语之上!”
客栈里,当女鬼讲到这里时,我才恍然大悟,虽然不尽明白他口中的“淫词浪语”是“哪国语言”,但朦胧中觉着“阴妓”加害李怀德的手段与范月娥临死前发的咒誓有关。
我实在忍耐不住,插嘴问道道:“你莫非就是那个寻了短见的范月娥?”
女鬼到个万福,说道:“真人说的不错,贱妾前生正是范月娥。”说完对曾祖福了一礼说道:“还望真人为贱妾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