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侦探，不，或许应该要说于景谷，他说道：“你不恨我吗？”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江琦心情略微有些微妙，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于景谷赞许道：“不错，很冷静。”

眼看这位调查员对自己的误会越来越深，江琦知道这事他已经没办法解释了，难道要说“因为你长得跟怪异一样，所以我很难相信你”这种话吗？

污染整个村子的暗堕，可是能够悄无声息修改认知，他不敢保证这个调查员受暗堕的影响有多大。

“你应该庆幸你随了礼，不然你现在也许触发了暗堕的抹除规则。”于景谷石破天惊地说道。

江琦：？

“我猜测这个污秽是‘灵’，它的规则是要让我们按照受污秽影响前的现实身份来行动。”

“灵是什么？”江琦只能继续装傻充愣，反正这时候也不需要什么丰富的表情和演技，全程面瘫就行。

“灵……你现在还不是正式的超凡者，知道太多容易受到星空的污染。不过你能在污染中醒过来，说明你已经拥有了超凡者的潜质，可以知晓一些神秘了。”

于景谷的说辞和黑猫一模一样。

江琦便问：“我为什么不能随礼？”

“不是不能随礼，而是你出现在葬礼上不符合你原有的孤僻性格。你在父母死亡时都很少露面，整个丧事基本是由你邻居家的婶婶为你在办理。”

“所以你主动出门，已经算是违反了性格，也相当于触发了‘灵’的规则，按理应该会被‘灵’杀死。但你随礼了之后，又没有和村民们过多交流，勉强算是符合了‘灵’的规则，所以你才能活下来。”

江琦越听越迷糊。

他这两天在村子里的一系列行为，都应该是违反原身孤僻行为的事情，那为什么‘灵’没有抹除他？

“问的好，这就牵扯到了‘灵’的第二条规则。”于景谷愈发满意道，“这应该是暗堕不够强的原因，所以我们可以在它的规矩里以合理成长的方式进行超出原来性格之外的行为。”

“合理的成长？”

“比如村民们眼中的你是什么样的性格。”于景谷说道，“村民原本就认为你的精神不正常，这样你在父母死后的发疯行为就很容易被他们接受。”

“失去依靠的孩子总会慢慢长大，你也会学着如何走出家庭，但你的精神显然很难接受这种改变，于是你就疯了，同时也走出了家门，这些行为是合理的成长，是受到村民们认可的。”

“就引出了‘灵’的第二条规则：受污秽影响前的真实性格并不是你真正的性格，而是村民们认为你的行为合不合理。”

“如果内心的某种行为不是村民们心中的你的形象，那也会有致命危机。”

“相反，如果某种不是你真心的行为，却又符合了村民们对你的认知，那你的行为也算是合理。”

这有点类似于明星和粉丝之间的关系，明星本身是什么性格不重要，粉丝眼里的明星是什么性格才重要。

一旦明星做出了是他们的本性，却又不符合粉丝认为的明星“本性”的事情，那粉丝就会抛弃他。

江琦无话可说。

抛开这个调查员扭曲污秽的形象，他的说法确实可以自圆其说。

而且这个解释也可以圆上黑猫的疑惑，暗堕不是选择杀掉他们，而是影响他们的认知。

因为影响认知，或许就是这个暗堕的能力。

“所以在我眼里是怪异的村民却还能保持人性，完全没有污秽的疯狂。”

“你是怎么发现的？”江琦想得到更进一步的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