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边有两个姑娘跟着，还是得装的强硬一些。

“染竹，你怕鬼吗？”

林云尝试着通过聊天来分散注意力。

“不怕。”

从林染竹的神态来看，她这句不怕有点心虚。

“为何不怕？”

林染竹快走两步，来到林云身后，悄悄捏住他的衣襟：“师叔祖在此，区区鬼魅有什么好怕的？”

“青衣，你怕吗？”

“不怕。”

和林染竹同样的回答，但顾青衣的语气很真诚：“跟鬼比起来，我还是更害怕人。”

林云微微点头。

在姜人诚口中得知顾青衣的经历后，林云不难理解顾青衣的这个想法。

世人怕鬼，往往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一种对于逝者的敬畏。

可就算是在这个鬼魂真实存在的修仙世界，却也极少听闻有鬼害人的事例。

反倒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有的内心比地狱的犄角旮旯还要阴暗，自私自利，野心杀戮，比鬼可怕多了。

顾家一门忠烈，举家惨死只剩顾青衣一人，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吗？

“每一个你所惧怕的鬼，都是他人朝思暮想的人。”

林云不愿提及顾青衣的往事，于是说出这句他曾经听过的一句话。

顾青衣微微一怔，似乎因这句话而有了共鸣。

“师父......”

“嗯？”

“有人！”

林染竹突然拔剑出鞘，严阵以待。

顾青衣也握紧一直抱在胸前的争锋，警戒起来。

林云驻足观望，隐约看见一道快到无法捕捉的黑影从头顶掠过，一瞬间又没了踪影。

“一只大鸟而已，不用紧张，继续赶路吧。”

“师父，好像是人......”

三人之中，林染竹修为最高，而她也是最先发现那黑影的人，所以那黑影究竟是人还是鸟她最有发言权。

但她并没有说破，而是顺着林云说道：“师叔祖说的对，确实是一只大鸟。”

顾青衣似乎不信，眯起眼睛远远望去，目光所及却只有摇曳的树影。

林云也是疑惑的望了林染竹一眼。

“师叔祖早就发现了吧？”

林染竹微微一笑，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故作高深：“师叔祖方才若是想出手，那人恐怕早就没命了。”

这脑补的功力，绝逼的宗门传承啊！

“那你说说我为何不出手？”

林云好奇林染竹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悄悄的落在顾青衣后面，小声问林染竹。

“此处距离流云仙宗不到二十里，试问哪个贼人不要命了敢在这里为恶？”

林染竹开始展示自己的分析能力：“既不是恶人，那就是无意路过，师叔祖自然不会与之计较，更何况以师叔祖的身份，若是不问青红皂白便贸然出手，未免会有些折辱身份。”

虽然她分析的一点儿都不靠谱，但林云选择接受。

林染竹这样脑补，总比说自己怂了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要强吧？

说来也怪，经过刚才的黑影事件后，林云竟然没那么害怕了。

步子也不知不觉快了许多。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一个身穿黑氅的侏儒稳稳落在方才林云停歇的地方。

“主人所言非虚，这人果然厉害，我竟无法从他身上感知到一丝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