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雨水拍打窗户,还是雨水滴落音,还是电闪雷鸣,一切声音都让瑞塔克心烦意乱。
黑塞镇有多少年没有下过如此瓢泼大雨了,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接连不断的雨水,给瑞塔克制造了各种麻烦。
首先他得做好矿洞的防水措施,否则就有被暴雨冲垮的风险。矿工死了倒是小问题,重要的是矿洞里的矿石还没全部运送出去。这季度的交货日期本来就很赶,黑石矿场却又接连遇到敌袭和极端天气。
真是倒霉透顶了!
其次便是由于雨下得是实在是太大了,瑞塔克只能被迫放弃外围的防御工事,将全部人撤到别墅内。暴雨严重干扰视线和听觉,能见度大大降低,外面的岗哨发生任何事,别墅内终究一无所知。如此一来,外围的防御工事就失去存在的意义。
最后,全部人都撤进别墅,让瑞塔克极其不爽。原本偌大的别墅,因为二十几号人的存在,显得拥挤不堪,呼吸都不如往常顺畅。而真正令瑞塔克隐隐不安的是,他有种被困住的感觉。
是的,无论是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无论是敌袭,还是突如其来的暴雨,以及这栋犹如牢房的别墅,都让瑞塔克觉得自己被困住了。
被一些看不见的事物拘禁在此,等待终末的审判。
瑞塔克讨厌这种感觉,这让他想起了冒险者的那段岁月。他和队友们探索遗迹,常年穿梭在幽暗的地下世界,寻找令人兴奋的遗宝藏。在最后一次探索,发生了一件瑞塔克迄今为止不愿回首的往事。那件事才是真正导致瑞塔克放弃冒险者身份的真正原因。
这是瑞塔克多年来极力镇压在心底的秘密,今天却犹如湖里发胀的尸体,拼命地往水面上浮。
墨菲推门而进。
瑞塔克像是一头受惊的野兽,立刻站起身来。
“出事了吗?”
“没有。”墨菲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安德烈说你也许会喜欢这款酒,我就顺手带上来了。怎么样,打算来一杯吗?安德烈管它叫血腥玛丽……”
瑞塔克原本打算拒绝,可酒的名字吸引了他。他让墨菲将酒拿来,放在灯下一照,瓶子里装着红色的液体,摇晃起来有粘稠感,和寻常的酒水不一样。
这还是酒吗?
墨菲为瑞塔克倒上一杯,瑞塔克接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浓烈的腥味,混合着淡淡的酒香。
这他吗不就是酒加血吗?
说好喝根本谈不上,可杯酒下肚后,久违的血腥味似乎唤醒了瑞塔克体内的野兽。
腹部涌上来阵阵的燥热感,肾上腺素快速分泌着。
瑞塔克懂安德烈的意思了。
“再来,你也来一杯。”
瑞塔克又喝了三大杯血腥玛丽,喝完后他彻底不怕了。
没错,黑石矿场能有今日成就,都是瑞塔克拼杀出来的。
他骨子里就是嗜血的。
长年累月的堕落生活,麻痹了他的神经。
险些让他成为一个懦夫。
就让你们瞧瞧,到底唤醒了怎样一头可怖的野兽……
墨菲微微一笑,那个熟悉的男人回来了。
就在瑞塔克气势暴涨至巅峰之际,
整栋别墅的灯光忽然全部熄灭。
敌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