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昰指着他问道:“这个没卵子的哪来的?”
那太监喝道:“大胆益王,某乃天子使节,奉太后诏命而来,汝安敢不敬?”
“敬尼玛!”赵昰炸了,从禁卫手中抢过刀就往前冲。
“陛下息怒。”杨亮节一把抱住赵昰,叫道:“左右,拿下狂悖贼子。”
身后亲卫一拥而上,把两个太监八个护卫全部拿下。
赵昰脱开杨亮节怀抱,喝道:“打,给我打,往死里打!”
“我乃天使,尔等安敢犯上?”那太监挣扎着叫道。
“聒噪!”张世杰大步上前,抡起腰刀就打。
左右禁卫立刻跟上,刀带刀鞘,枪用枪柄,劈头盖脸一阵乱打。
“陛下饶命……饶命……命……”
叫嚣,讨饶,很快就满身鲜血没了声息。
赵昰略略出了口恶气,又道:“来啊,全部绑上石头,沉入江里,直娘贼,前皇与前太后孤儿寡母,不得不任凭元虏摆布,尔等狗一般的东西,岂敢造次?不杀尔辈,上下尊卑何在!”
“臣无能,陛下息怒。”诸臣拜下请罪。
主辱臣死,赵昰被气成这样,大家都没脸。
赵昰摆摆手,说道:“区区小人,不值一提,沉江去罢。”
“陛下,谢太后诏书如何处置?”刘黻问道。
“一并处理。”赵昰回道。
肯定不是来送温暖的,眼不见为净。
其实赵昰并不怪谢太后,毕竟孤儿寡母为了活命,只能听从蒙元安排,特别是投降前夜,谢太后还安排了他母子和赵昺跑路,这可是真的给赵氏保存了一丝复起的希望。
立刻,禁卫拖着十个人出去,寻找绳索石头,全部绑了沉江,又有人进来清理血迹。
诸大臣静静地看着赵昰,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刚皇帝暴躁的模样,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良久,陆秀夫说道:“陛下,该读书了。”
赵昰一阵烦躁,说道:“莫急,且接太后与宁王进城,另外,收拾后衙,即日起,朕便留宿城中,以示与城共存。”
“陛下不可!”
杨亮节拜下,刚要再劝,赵昰怒喝道:“危险危险危险……江山沦落,处处贼虏,何处可苟安?
今日弃温州,明日弃福州,后日弃广州,民心流失,军心不振,仁人志士流离远走,弃无可弃,沦落海外,再无丁点希望。
若如此,何苦往来奔走,百般辛苦?不若径直奉诏降元,好歹落个安稳轻松。”
“臣有罪。”众人拜下。
“起来罢。”赵昰摆摆手,说道:“卿等生死相随,朕当不离不弃,同生共死而已。
只盼军民勿以为元虏长了三头六臂,闻之来则惶恐,其亦是爷娘生养的,一刀下去同样碗口大个疤,只要我等勠力同心,自可杀之。”
“陛下所言甚是。”张世杰接道:“况乎陛下授有神术,任凭贼虏精兵猛将,天雷之下尽皆化作齑粉。”
赵昰说道:“城固不如志坚,器利不如心齐,诸卿要安定军心民意,当我等万众同心齐力,区区贼虏,何惧之有?”
心好累,也好气。
原以为当了皇帝,有了火药可以各种浪,没想到大家怕元虏怕成了这样,实在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