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溪流映辉,时有鱼儿跃水而出,发出‘咚’的一声,配合着林间鸟雀轻语,十分惬意。
“咦,修为稳固了很多啊!”
两人正用着干粮,贺刕忽然出声,他发现陌北辰的修为已经稳定在外炼五重初期,后者点头一笑,动用隐修术将修为一连降低了两重,而后又缓慢恢复,最终隐匿定格在外炼四重。
隐修术无须刻意修炼,只需心念控制内气便能施展,在开脉成功那一刻便浮出水面,修为越高隐匿的修为愈发难以看破,典籍有载,若是打通了天芮阴脉,只需修炼到外炼境九重,隐匿的修为连先天武者都难以察觉,也不知真假,毕竟,这世上还没人用左辅星诀来打通天芮阴脉,也不会修炼到外炼境九重还不更换功法。
方今之世,恐怕也就他陌北辰一人,卧床十八年苦修,既是机缘巧合,也须无上的毅力。
看着陌北辰施展的隐修术能于两重修为中自由沉浮,贺刕眼神微微一动,这可需要修炼左辅星诀十二年才能办到的事,陌北辰什么都没说,他也不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或是难言的苦衷,在他看来,定是后者。
陌北辰很喜欢贺刕的性格,他如此当面隐匿两重修为,也是不想什么事都隐瞒,不明说而让对方去想,他相信这个唯一的朋友能理解自己。
在这一刻,两人相视微微一笑,都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深意,无形中情感又进步一步。
这就是兄弟、至交,无须多言,一个眼神便能沟通。
两人用过干粮继续赶路,而今身负血案,自是离青柳镇越远越好。
贺刕腿上有伤,走走停停,其速甚缓,至黄昏日落不过行了三十里路程,不过相互间琢磨武道,各有收获。陌北辰几天后将《行踪录》看完,眼界大增,谈吐讨论间有了颇多自我见解,两人时而突发奇想,各抒己见,一路倒也乐在其中。
自形成双星汇聚,陌北辰称之为双星诀,每晚奋力苦修,日间赶路便以铁背弓锻炼臂力,一日三餐猎取野味为食,饭后抽出半个时辰锤炼箭技,当贺刕伤愈后,箭技愈发娴熟,体质不断增强。
双星诀的功效虽然强了很多,不过和贺刕交流下来,结合《行踪录》的知识,他估计也就是人级二品的品阶,从无品的吐纳术进阶到人级二品,进境尽管依然不快,但比之以往强了何止十倍,而且后面还七门星诀等着他融合汇聚,故而动力无限,修炼如狂。
贺刕伤愈之后,他不再闭门造车独自锤炼箭技,三餐饭后便与其切磋交流,贺刕知他箭术故而不敢轻敌,每每开战便仗着修为高出一重快速逼近,以新修的泼水刀法开路冲锋,陌北辰自是无计可施,弓箭手一旦被近身,实力便废了大半,总是输多胜少。
陌北辰也不气馁,他自知体质乃是致命弱点,移动速度比不过贺刕,每日凌晨卯时便在陡坡之地磨练脚力,半月下来,贺刕渐渐不易近身了,一场打斗时常会持续好几分钟,不过依然以陌北辰败阵居多,究其原因,多是箭矢射空,被贺刕拦截撂翻。
这一日午后,两人正切磋完毕,在歇息中交流战斗经验,忽然一道女子身影从远处穿林而过,内修境一重的修为,每一步都踏出十来米开外,速度极快,水蓝色的衣裙上满是血迹,晃眼看到两人,苍白的俏脸上两条秀眉紧紧蹙起,旋即折步撤了个方向,飞速远去,草丛中留下点点血迹。
“唐幼薇?”贺刕浓眉一挑,语带惊疑。
陌北辰正欲询问,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从同一个方向飞奔而来,左肩似被一剑洞穿了,两面流血,腿上也有两处剑伤,煞白的脸上布满了狰狞,他扫了一眼杂草上的血迹,满眼的戾气化为一声冷哼,毫不理会二人,折身暴步狂奔,正是那女子远去的方向。
“这是血手门的黄朗,狗日的!”贺刕狠狠的骂道。
陌北辰认得刚才那中年男子,开脉站在黄化身后,一脸谄笑讨好的样子,居然也是也是内修境一重的修为,叹道:“江湖啊!黄朗修为比那女子略高一筹,怎么还身受重创,那女子却在逃路?”
这段时间他们也见过几起纷争,均是致对方死地而后快,其中也不乏挑衅他们的武者,但二人均是忍了下来,实力不济便只能隐忍,现实如此,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