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了,谭侠身子挺得笔直,轻声问道:
“陈秘书吗?”
对方回答极为简洁:
“是。”
谭侠握着话筒的手微微用力:
“启功局长在吗,有事汇报!”
对面沉默了一下回道:
“稍等。”
少倾,飞速传来一句:
“现在是启功局长讲电话。”
紧接着,电话那头响起一道带着联邦南方口音的中年人的声音:
“谭侠同志吗?”
谭侠双腿一碰,挺直了身子,身上那种斯文气质连同病态都消失了许多:
“是,启功局长!”
启功局长的声音:
“是翡冷翠的案子有结果了?”
谭侠立刻回道:
“是的,案子已经结束,调查组已经回东都复命。”
启功局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十分钟以后我还有个会,尽量简洁些。”
谭侠急剧地整理着思路,飞速回想一遍,确认无误后,汇报道:
“是,启功局长。调查组到达翡冷翠17天后出现了一位幸存者。此人因在申窟附近获得了从申窟里散落的韵器,得以在恶灵的袭击下幸存。调查组成员斯维因得知后亮明鹰部身份,接管了调查组,带着众人去了申窟。申窟里面有六具尸体和一座克苏鲁雕塑,克苏鲁雕塑有邪恶气息散发,怀疑本次恶灵袭击事件是由雕塑引起,雕塑后被调查组毁掉。”
谭侠顿了片刻,似乎是在等启功局长消化这些信息,继续道:
“在申窟中还发现了一枚暗金色鹰之令,六具尸体中有一具疑似是失踪二十年的九级鹰使,金乌陆安邦。”
启功局长立刻打断道:
“确定是金乌的鹰之令?尸体呢?”
谭侠回道:
“令牌跟斯维因的暗鸦令产生了共鸣,确定是金乌令。尸体被斯维因收走,送回了鹰部。”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谭侠习惯地望向电话机上方的大总统画像,眼神逐渐空了。
半晌,启功局长的声音透着一丝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
“孤臣孽子……杀身成仁……”
谭侠神色陡然凝重。
启功局长在电话那边显然感触良深。
启功局长继续开口:
“申窟怎么样了?”
谭侠回道:
“毁了,用的空间堙灭阵,没有引起调查组的怀疑。”
启功局长显露出赞赏:
“很好,谭侠同志。”
谭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正常的晕红,由于刻意控制自己兴奋的情绪,口腔都干涸了,导致旧疾隐隐有些复发的趋势。连忙捂住话筒,低声咳嗽起来。
“是不是病了?谭侠同志。”启功显然在话筒那边听到了他剧烈咳嗽的声音,立刻表示出极大的关注。
“没、没有什么。”
这句关切让谭侠激动不已,这时更是抑制住兴奋,显示出效忠领袖的疲惫,干脆沙哑着嗓子答道:
“还是老毛病……启功局长,这次去翡冷翠还遇见其他一些异常情况,不知能不能简短汇报一下。”
时间早早过了十分钟。
启功局长对自己的得力手下显示出足够的信任和宽容,温和道:
“我们是同志,就应当知无不言,说吧。”
谭侠凝声回道:
“本次调查期间,乔若瑄对翡冷翠的一位年轻男子产生了超乎寻常的关注,这位年轻男子亦是本案的幸存者,名叫姜皓,启功局长曾给我们做过指示,要对乔家人……”
启功局长一震,陡然喝断:
“姓什么?你说那个年轻人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