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况心道,他将血鹰往上一抛,血鹰猛的张开双翅,翼展一丈有余。
它双翅一振,掀起一阵狂风,便急速升到千丈高空之上,不停的来回盘旋,发出一阵阵激昂的鹰啸声。
林况闭上眼睛,用神魂感应一下,发觉自己现在不需要铜哨,就能通过对血鹰体内残留气血的共鸣,对它下达一些简单的指令。
“还行,勉强够用。”
“回来!”
林况念头一动,血鹰鹰啸一声,向下俯冲,数息间便落到林况近前,然后双翼变换,接连几个缓冲,最后落在林况伸出的手臂上。
林况手臂一沉,他忍不住眉头皱起:
“之前的体型刚好合适,现在反倒是有些大了。”
他手臂一抖,将血鹰抖落到马首上,道:“你这体型不管是架在肩上还是手臂上,都有些不伦不类,以后你就待在这马首上吧!”
“咻!”
血鹰歪头,发出一声轻啼,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林况懒得理会它的想法,直接翻身上马,脑海中寻找了一下林家庄的记忆,然后便策马出发。
沿途又问了几个路人,很快就来到林家庄地界。
林况策马奔行了一会,穿过一片片农田,然后转过一处山坡,入眼便是一个炊烟袅袅的村庄,不过此时村庄一片岁月静好,显然黑鹰山盗匪还没有到来。
村庄里,道路曲折,儿童追逐打闹。
于是林况翻身下马,按照脑海里年幼时对林家庄的记忆,沿着一条陌生又熟悉的道路牵马而行。
林家庄不大,约莫三百来户人家。
原身家中以前在林家庄有十来亩良田,以及一间还算宽敞的祖宅,只是后来烂赌的父亲当家,把良田都给赌没了。
没了这些良田,林家庄对于住在县城里的林家来说就没有了价值。
林父本就薄情寡义,再加上心中看不起这些乡下亲戚,这些亲戚也看不惯林父的烂赌,两看相厌,于是双方就此不再来往。
所以之前林父下葬的时候,原身就懒得通知林家庄这边。
原身和林家庄这些亲戚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一年前,一位远房堂叔到县城办事,趁着林父外出赌钱,到林家给他们兄妹送了些乡下特产。
原身多年没有回过林家庄,庄里的人现在都已经认不出他了,只当他是个外来者。
但他一身鲜衣怒马,马首架着异种血鹰,腰间悬挂耀眼宝刀,行走踱步间气度非凡,不似常人,乡野庄民见了,都是自惭形秽。
所以他在庄子里架鹰走马,一时间倒是没有人敢上前阻拦问询,只是远远的跟在后面好奇观望。
猜想是他哪里来的世家子弟,到林家庄这乡野之地干什么?
没一会。
林况身后便远远缀着一大帮好奇的庄民,更是有一些机灵的庄民跑到族长家,通风报信。
等林况来到记忆中的祖宅时,便看到一个长须飘飘的老者带着几个壮汉迎了上来。
老者先是惊奇的看了一眼,架在马首上威风凛凛的血鹰,然后才向林况拱手施礼道:
“这位公子有礼了,老夫林荣显,乃是此地林家庄族长,不知公子来此所为何事?”
林况还没来得及回答,族长身后一位中年人就惊呼起来:
“你是林况?况哥儿?”
林况看了过去,发现这中年人正是一年前,趁着林父外出赌钱,偷偷给原身兄妹两个送乡下特产的远房堂叔。
林况脸上顿时浮现笑容,道:
“原来是堂叔啊!怎么一年不见,就认不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