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看着曹丕手持一截甘蔗,稚嫩着比划他的剑术,那一刺一劈虽然都稀松平常,可法度严谨,加以时日磨炼,等他身体发育跟上,必然也会成为剑术高手。
曹植自不必说,屁大点的孩子写诗力压后世千年,背诗也堪称一流,诗经、国风背得朗朗上口,尤其是一边念,小脑袋还不住地摇晃,颇有小诗人的模样。
小家伙念完还咋舌不已,显然回味无穷:“兄长,诗经里的诗,词藻华丽,雍容华贵,每次试读总会有回甘无穷,要是以后植儿也能做出这样的诗就好了。”
曹昂嘴角抽搐了几下,暗想:“老弟啊,你可不要再卷下去了,后世的诗人有被你启发的,就有被你抢走饭碗的。”
他感慨了好一会儿,曹丕忽然拽了拽他的袖口,轻声道:“兄长,陪我去练剑吧,我师父可厉害了,你跟他过几招,说不定能赢他。”
曹昂哦了一声,奇道:“你师父是史阿么?”
“对呀。”
曹丕开心地拍手,笑道:“我师父史阿,师承自王越,尽得剑法三十六篇的真传,有神鬼莫测之威,咱们一起去吧。”
曹昂有些无语,心想这么一个大剑客,那肯定是顶级高手啊,过几招较量那肯定是输的,学习几下还差不多,当即板着脸道:“唉,这又不是战场,而是家中,双方比试当然是切磋学习,无所谓胜败的。”
曹丕挠了挠头,仍是一副憨憨的模样,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这样啊,我知道啦。”
曹植也颇为兴奋,两人一左一右,拉着他就往外走。
一路到了曹府的后院,花团锦簇,种了许多花草树木,引来鸟雀无数,都在古树上筑巢安家。
曹昂抬头一瞧,宽阔的院子里一人居中而立,身穿朴素白衣,手持长剑,背对着众人。
曹丕边跑边喊道:“师父!”
白衣人转过头来,见是曹家三兄弟,不由得轻咦一声,拱手道:“世子随司空远征大胜归来,可喜可贺,小人史阿,多仰其大名。”
“史先生过奖了,舍弟谈及先生是其授业恩师,剑术精绝,神妙无方,这才来领略一番。”
曹昂这时也看清楚了史阿的模样,只见他大抵五十来岁,仙风道骨,又背着一柄长剑,倒有点像修道中人。
史阿没有任何的惊讶之色,呵呵笑道:“唉,世子说笑了,老夫不过是游猎江湖的散士,只会几手简单的剑术而已,不值得为人所称道。公子尚且年幼,史阿尚可传授入门的粗浅功夫。待得再过几年,老夫就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
“先生太过谦虚了,舍弟能习得先生神剑之一二,已是莫大的福分。”
曹昂知他是在谦虚,史阿师承王越,而王越是桓、灵年间之人,官至虎贲将军,因为极其擅长剑术,在洛阳有很大的名声。
至于史阿究竟学了几成,那就不得而知了,想来就算不能尽得王越真传,总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不是剑圣,也起码是“七成剑圣”。
曹丕眼珠子一转,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摘下来一柄长剑,塞到曹昂的手里,嘻嘻一笑:“兄长,你就跟师父过几招吧。”
曹昂无奈一笑,史阿也是露出苦笑,摇头道:“这个可就不能从命了,使刀使剑是迫不得已,常言道刀剑无眼,万一不小心伤了世子,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