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众多源远流长的门派切口中,以两句和四句的切口最为常见。
但其实还有一小部分的门派切口,是极少的六句句式。
而还有几个门派,其切口则是罕见的八句。
我们这一门的切口就是如此。
我刚学江湖门派切口时,我曾问过陈叔:“陈叔,我们门派的切口好长啊,是为了拜山门的时候显得霸气吗?”
陈叔敲了一下我脑袋,回道:“望风你记住,若遇到江湖之人拜山门,只需要说前面四句即可,后四句是门派不传之秘。”
“那学来干啥?”
“啪”得一下,我脑袋又被陈叔敲了个栗子,“让你学就学,哪那么多废话!”
“识得阴阳颠倒颠,任他地下与人间。欲解倒悬奉生身,便是人间地上仙。这四句切口你给我记牢咯,不记牢不准吃饭!”
天地颠倒,阴阳倒悬。
在这遥远的蒙古大兴安岭深处,见到我这一门完整切口的石门刻画,我不由得感叹起来。
但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听见曹荣那讨人厌的声音在不远处想起:“给我抓住他们!”
随着曹荣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里头也开始有些慌乱了。
事不宜迟,我立刻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挤出来几滴血抹到了那个倒悬山上。
看着鲜红的血液,我不禁苦笑了一下,陈叔当初教我切口时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陈叔陈叔,奉生身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人血。”
我嫌弃地看了一眼陈叔,“咦……我们门派该不是什么邪教吧?怎么还要人血。”
陈叔暴起,猛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你放屁!敢说我们门派是邪教,你你你……”
我无辜的看着陈叔,说道:“不是邪教怎么还用人血供奉?”
陈叔闻言,神色迟钝了一下,最终叹了口气说道:“今后你就明白了。”
随着回忆消失,我也不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原来陈叔真的早就为今天在做准备了,陈叔,你到底还隐瞒了我什么?
不管如何,此刻我手中的血液已经滴落在倒悬山上。
只听见一声沉重的机扩声从石门中传出,但半天也没有什么反应。
反而曹荣一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从不远处的黑暗里闪出手电筒的光。
时间越来越紧迫,我脑子转的飞快,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就在此时,破山脸色突变,咬着牙说道:“糟了,是巫术的气息!虚弱咒!冯鹏!”
我来不及询问破山是怎么感受到巫术气息的,此刻随着破山的声音刚落,我就感觉空气中有一台功率强大的吸尘器,瞬间就抽走了我全身的气力。
以至于我要靠在石门上才能勉强稳住站着的身体,若是没有了依靠,恐怕我就得软倒在地上了。
之前破山和冯鹏巫斗中了虚弱咒,虽然冯鹏给解了咒,但破山的心脏依旧在萎缩,以至于命悬一线。
好在有摩尼宝珠,才让破山保住了性命。
现在换我直面这种神奇的咒术,我这才知道当时的破山所承受的到底有多痛苦。
不仅如此,我甚至感觉我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缓慢。
肺里的空气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着,只有吐气,根本吸不进一丝氧气。
体内的内脏就像是有人在不停地拧着,这是一种无法用文字形容得痛,可偏偏我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我的双眼不听使唤地想要闭起来,但是五感此刻居然比原来更加灵敏。
我看见曹荣他们的手电筒已经照到了我们;
我看见杨听霜在不停的往我身上扎针。
我听见破山在一直对我说“别睡,千万别睡”;
甚至我还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
古博文呢?他在干什么?
我没有看到,但此刻我内心不免开始骂娘。
妈的,又是我!
我特马的招你惹你了!
不就是仗着会巫术吗?老子要是会巫术,一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糟了,我中了巫术,破山他们也会被曹荣抓住的。
这该死的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陈叔教我的开门方法是错误的?
不应该啊!这墓不是我那老祖宗建的吗?
想到这儿,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