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艾诺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婴儿车里。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黑色的车篷,它被拉了下来,遮挡着吊灯的灯光。转过头左右张望着,艾诺斯从车篷和婴儿车车身的缝隙里看见自己的母亲伊莉莎就在自己的旁边,在她的身前则是一张长木桌,但现在的她脸上早已没有了对待自己时的柔声细语,此时正面若霜寒,语气生冷的在说着什么。而随着自己意识的逐渐清醒,外面的交流也逐渐的传了进来。
马利克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己眼前目露警惕,语气生硬的女儿,满心的无奈。就在十几分钟前,自己还和女儿气氛融洽的进行交谈,就算是有外人进来,也得说上一句:这父女两感情真好。可就在刚才不久,自己的女儿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脸的决不妥协,誓死抵抗的表情,完全就是把自己当成了阶级敌人来看待。充分的诠释了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看到这里,马利克想说几句话来缓解一下气氛,可刚刚张开嘴,自己的女儿就把头转到了一边,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的表情。真真是让马利克满心无奈,说实话,在这个米国,哪怕是总统当面,也不敢这样无视自己。
要知道,在米国,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议院的那群议员,哪个的身后没有资本家的支持?而且,参加选举不要钱啊?没钱,谁给你宣传?没钱,谁给你报道?没钱,谁给你说好话?不顺手黑你一把就算好的了。至于总统?那不过是各大资本家权衡协商之后,推选出来的代理人罢了。不听话?不存在的。而且,就算是不听话,他们也有的是办法来收拾他。
毕竟,米国是一个‘平等’的国家吗。总统只不过是我们这群人民群众选出来的掌舵人罢了,米国是一个民主自由的国家,独裁是不被允许的,议院不就是为了这种情况而开设的吗?没有议院议员们的同意,总统他是不可能通过他的“独裁”法案的,至于你说我们这群议员是胡搅蛮缠、是假公济私、是借机报复?怎么可能!要知道我们这群议员最是伟光正了!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人民!是为了民主!为了自由!至于是谁的民主?当然是我们的了!
至于所谓的民众的平等自由?......你就权当是个乐子听一听算了,当真你就输了。而且,屁股决定脑袋,就算真有什么平民黑马杀出重围,坐上那个位子,但当他成为既得利益者中的一员,难道他还会放弃自己的利益,去为自己曾经的阶级争取利益吗?如果他真的想这么做,并且的确这么做了,那你就可以根据一下肯尼迪和某位黑人总统(注1)的下场判断他的未来了。
而作为一个资本家,还是全世界都有名有数的大资本家。在米国这片土地上,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不对,还是有一个的,是他的老婆。该说,不愧是母女吗?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马利克虽然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喜,但还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了下去:“伊莉莎,你要知道,我已经不年轻了,最多在支撑十几年就不行了。而艾诺斯,他未来必定会是我们柯罗斯家族的掌管者,因此,他需要在从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马利克不说还好,一说,伊莉莎就激动了起来,“良好的教育?是像我小时候那样:去上贵族学校,学完英语学数学、学完数学学管理、学完管理学礼仪、学完礼仪学音乐、学完音乐学绘画;一天到头起码有八个小时在学习吗?爸!艾诺斯可是你的亲外孙!”想到自己‘悲惨’‘黑暗’‘痛苦’的童年,伊莉莎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知道在艾诺斯出生以前,马利克可一直都是把伊莉莎当做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的。而没有真正的学识和能力,怎么可能执掌柯罗斯集团。而伊利莎又不是那种过目不忘,一学就会,还能举一反三天才式人物,由此,就可以想象伊莉莎童年时的遭遇了。至于推行在米国的“快乐教育”?它有多大的危害,别人不知道,马利克还能不知道吗?要知道,在七八十年代,日本就曾在全国推广过所谓的“快乐教育”,可仅仅过了十几年就被全面紧急叫停了。当初的日本在学习、效仿欧美方面可一直都是十分积极的,而这“快乐教育”学习法却是少数叫停的几个。至于到底是为什么?他心里还没有个逼数吗?所以,“快乐教育”?不可能的......
“不去上贵族学校,去接受精英教育;难道你还想把艾诺斯送去公立学校,去进行所谓的“快乐教育”吗?你这才是真正的害了他!而且,当初我给你安排的课程,你到底逃了多少,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一说起这个,马利克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初,自己为了女儿的学习教育,费了多大的心,伤了多大的神。可惜到了最后,还是长歪了!想到这里,马利克看了一眼一脸傻白甜的伊莉莎,在心里下定决心:这一次,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可是......”
“没有可是!”
“......”
“......”
瞬间,大厅里陷入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