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杜哥，你帮游轮卖票，他们给你多少钱呀？”Vi毫不关心汉洋和小飞之间的微妙情绪，他的眼里只有杜哥和他的直播事业。

“2个点。”杜哥今天对Vi的态度比往日好一些，或许他也意识到只要有钱赚，大家没有必要那么针锋相对。

“才这么点呀，游轮真是黑心呀。”海媚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2个点还说是给我爹面子呢，不过他们接下来让我帮忙招聘，一个人头估计能有个1000刀。”杜哥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爱骂人，现在心情好了，脏话都变少了。他一手打牌，另一只手一直拿着啤酒。Vi会时不时地要跟他碰杯，今天的杜哥都照单全收了。

“杜哥你看，我能帮你干点什么不？”Vi在一次敬酒时终于忍不住开始提要求了。

杜哥放下手里的牌，微笑地看着Vi说道：“你能干个屁！噢，随便出个主意让老子去干，自己不出一分一毛，干成了想分杯羹，干不成偷偷躲背后笑老子，你小子挺划得来啊。”杜哥说完话全场都安静了，Vi尴尬地笑了笑，脑子里飞速想着如何回应杜哥直面的攻击。

杜哥就是这样，一不开心了什么都不管，说骂就骂，原来更可怕，说动手就动手，完全不会管别人怎么想。但是有时候，这样也挺解气。

“我没这意思。”Vi想了半天也只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汉洋看着他，他知道Vi这种挺骄傲的人被人当众怼，心里一定恨得要命。但他也没办法，牌还得继续打，脸上还得挂着笑容，身边的人都替他尴尬。

汉洋一直等到他们打完才离开，其实就是在等海媚。他憋不住想找人讲话，海媚又是最好的人选，但是他又不想道歉，只能和大家一起离开，他知道，海媚一定会先叫住他。

“喂。”听到她的声音后，汉洋得意地笑了。可他还是装作不经意的回头，只看到海媚瘪着嘴在欣赏他拙劣的演技。

两个人又走到了甲板上，今晚的风有些大，汉洋瞟了一眼刚才赵江躺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你好了？”海媚戳了一下汉洋的胸口。

“刚杜哥挺过分的哈，”汉洋还是那样，一碰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扯到别的事上去，“那主意明明一开始就是Vi出的。”

“他就那样，自己能耐了不会记得别人一点好的。他看着像个大哥，其实挺抠门儿的，你不能跟他谈钱的。”海媚也开始议论。

“怎么说？”

“他不是说拿小飞当兄弟嘛？小飞也就是关心他，总问他直播的事情，他之前搞得不好还愿意聊聊，后来赚钱了，就完全不愿意跟小飞提这事，总觉得小飞穷，瞅着他那点钱似的。”海媚有一种特质，就是爱打抱不平。

“那真看不出来他是这样的，我以为他挥金如土呢。”汉洋笑道，原来有钱人也不像他想的那么洒脱和自由。

“是吧，还以为他特讲义气呢，还杜哥，天天兄弟兄弟的，虚伪！”海媚一直都觉得男性间称兄道弟的友谊很油腻，从学生时代就是如此，她的想法也不错，当时的那些兄弟们，在学校里总是把兄弟情挂在嘴边，好像谁更重视兄弟谁就更男人一样，更值得大家追随，也更应该得到女孩的喜爱。但是海媚说这都是男孩子们一厢情愿的以为，她们对此嗤之以鼻。

事实证明，毕业后女生的友谊通常可以延续，如果断了大多也是因为感情淡了，但是男生间的情谊往往会随着社会地位的落差而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