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瘫软在椅子上后却很快坐正了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审讯桌后面的人说:
“我和我的兄弟们早几年都下去干活坑里的活,钱没挣多少,落下了一身的病根。
后来才发现这病真是要命,重活也干不了,想干什么人家也不怎么愿意收,很多兄弟们都靠着零工为生。
新华夏建立后,我们也算翻身做了主人,街道补贴点、加上做点零活也能生活,可就前几年,有粮本的,特别是没粮本全都饿了肚子,落了很大一个亏空,为了治病,也为了养家。
没办法只能带着他们兵行险着捞一捞偏门,真是苦啊,我亲手送走了好几个了,个个走之前都脱了相,上气不接下气,临走前还在念叨着家中的孩子老人.....”
侯楚听着听着,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味道,游离在城市边缘生活的农村人,就比如自己,是很能共情这群人的,心里却坚定了下来,要为这群人做点什么:
专科医院建的有点晚,作业流程也不规范,会带来很多病痛的。
..........
高G安直接就陷入了沉默,只是俞G安眼睛有点通红,不知道是熬夜太多带来的还是情绪的波动,柔和的对着男人说道:
“您说的情况,我们已经和上面反映了,这个的确是个很严重的问题,你要相信我,也相信我们.......
可法律就是法律,不无情怎么叫法律,你的情况下处理意见的时候我们也会酌情上报的。”
就当侯楚想接着听听细节的时候,却来了个工作人员,把自己带出了玻璃房,直接引到了一个炉子烧的很旺的小休息室,桌子上有一些书籍和2个蒸熟的鸡蛋、一海碗杂粮粥:
“你还没吃吧,高所他们要等会,刚才托我给你带话,说你今天不用去上班了,你单位那边已经打好了招呼,无聊的话先看看书,厕所在出门右转,下午或者晚上有领导要见你。”
侯楚拨了一下炉子,移开了点燃料,这太热了自己一个南方人是有点受不了,和工作人员道了谢后,开始对付起了杂粮粥,鸡蛋个子虽说不大,可却能闻到一种油脂的香气,这是饿过肚子人的特有能力:对各种食物的味道特别灵敏。
吃饱后翻了翻书,发现是几本《人民G安》杂志,虽说是半月刊,可在行业内影响因子不错,侯楚看了会,不知不觉就看入迷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发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是俞G安,只见她完全没有了之前“女强人”走路带风强硬模样,柔柔弱弱像个小女生,缓缓的坐在了自己旁边的凳子上:
“其实谭恒的那些工友嘴巴都很严,直到你来了我们确认了身份才zha出了这么多事。
总感觉有点不合适,可这又是为了工作,我现在也有点纠结又有点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