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令又问道:“那妖怪来历如何?可有后台?”
陆正良思索片刻,回答道:“女妖临死前,倒是喊了一句‘老祖不会放过你’,想来就是她的出身来历,也犹未可知!”
赵县令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正良骂道:“蠢材,既然口称老祖,必然是有大本事的妖怪!倘若那老祖上门寻仇,却又如何?”
听到“上门寻仇”,陆捕头顿时慌乱起来,犹豫半晌,试探着问道,“这妖怪善于变化,难以捉摸,却被白大人一刀斩了,不如……”
“白大人?锦衣卫那位新上任的旗官?”
赵县令愣了一愣,喃喃道,“锦衣卫能办的,咱们可不一定有这个本事!”
他左思右想,忽然低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只知贪功,也不知道自己吃不吃得下这份功劳!”
“为今之计,只能向锦衣卫求助,以图自保!”
陆捕头回过神来,点头道:“小人这便去!”
他匆匆离开,赵县令坐在厅堂中,只觉得坐立不安。想了一想,站起身来,将桌上的官印郑重其事的抱在怀里,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卫所与县衙相隔不远,陆捕头赶到卫所时,却只见一个老眼昏花的老仆在扫地,问起白青等人,却只说巡街去了。
“巡街?”陆正良皱了皱眉头,刚要离开,却瞥见正厅上方的神龛处,放着一面有些眼熟的铜镜。
“这不是那块镜……灵吗?”
他心中有些惊惧,犹豫片刻,还是壮着胆子走进厅堂,却不敢靠近,远远的施礼道:“在下富川县捕头陆正良,适才与先生有一面之缘,还请先生现身相见!”
那镜子静静的竖在那里,并没有出现书生的身影。
陆捕头长揖到地,朗声道:“陆某前来,想问先生一事,请先生解惑!”
镜子晃了一晃,传出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你这莫非便是求人的态度?香不香、烛不烛,连点供品都不给,还想问什么?”
陆正良一怔之下不由大喜,急忙从旁边取了三枚线香,点燃了拜了三拜,插在镜前的香炉上,这才恭恭敬敬的问道:“那女妖临死前曾提到一位‘老祖’,不知先生可知端详?”
眼见香雾缭绕,往镜面扑去,镜中书生深深吸了一口气,眯缝着眼睛享受片刻,这才嘿嘿笑道:“那女妖只不过是一个分身,像她这样的分身,富川城中何止数百?”
“就凭你这点微末本事,也想降妖除魔?”
陆正良这一惊非同小可,喃喃道:“数百分身?这……这可如何是好?”
他定了定神,问道:“我这点本事,自然不在先生眼中。那白大人……”
“他啊……”
书生迟疑了一下,笑道,“你若是能劝他每日上香祭拜,我便教他对付老祖的法子,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