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事就难免有牺牲,这道理林兄应该明白。”
“当今天子得位确实非同寻常,但他毕竟是太祖之子,江山终究还是他们老朱家的,你们这些人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那我要反问林兄了,我们这些人忠于建文皇帝又有什么错,你们锦衣卫又何苦一直追捕我们呢?”
“那是桀犬吠尧,各为其主。”
“好一个各为其主,那建文皇帝是太祖长孙,懿文太子之子,我们忠于他又有什么错?各何况燕王以臣谋主,以叔逼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实可谓名教罪人,此先例一开,今后天下人还分得清什么是是非善恶吗!?”
“是非善恶本就没那么容易说的清,如今天子在位,百姓安居乐业,在我看来这样就行了,至于是谁当皇帝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那我请问林兄,咱们习武所为何来?”
“强身健体,行侠仗义啊。”
“不错,那什么是侠义,就是除暴安良,匡扶正义,靖难之役谁是谁非,林兄心里应该很清楚,咱们习武之人该不该管,又该怎么做?如果坐视朱棣夺取江山而又无动于衷,我们又怎称一个“侠”字?”
林虎没想到文九一下子把事情上升到了这么一个高度,琢磨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姑娘心怀大义,林某佩服,但正如我之前所说在我看来只要老百姓能安居乐业,谁当皇帝都一样,天下能够太平,人们能像今晚在街上那样笑逐颜开,对我而言这就是正义,至于这皇位究竟是怎么来的,我管不着也管不了。”
文九闻听看了看林虎,眼神里一度闪过一丝杀机,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
“林兄如今在锦衣卫身居百户之职吧?”
“正是,最近刚晋升的。”
“屈才,实在是屈才了,凭林兄的才干理当有更远大的前程才是。”
“姑娘不是打算给我许愿吧?这种画饼的活对我没用啊,哪怕你们许诺让我当锦衣卫指挥使都是空头的,还不如我这个百户来的实在呢?”
“那这夜明珠...”
“确实,这是好玩意儿,我相信你们也不缺钱,不过怎么说呢,跟你们混饭吃风险太大,我的薪俸虽然微薄,但好歹拿的心安理得,故此这玩意儿还是物归原主吧。”林虎说着把盒子一盖,又给对方推了回去。
此时之后进来的那两条大汉对着林虎是怒目而视,看来只要文九一声令下,这俩就准备动武,而林虎此时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也在暗自运功。
文九此时一只手不停将折扇抛起来又接住,似乎心里在盘算该如何处置林虎,此刻包厢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明明是过年,可哈尼的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最终文九接住折扇之后没再抛起,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既然林兄不肯赏脸,那这件事就算了,不过我刚才的话还请林兄好好想想,究竟孰是孰非,孰对孰错,还望您心中有个掂量,告辞。”
文九说罢起身就往门外走,两个大汉明显有些意外,小声问道:“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