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皇上办事嘛,你我今后怕是还要长期共事,今日结识一番,也是为了以后工作的时候好沟通嘛。”
赵明赫说的是尤拔世上任之后的事,但对方却当成了这次钦差办案的事,尤拔世拍拍手站起身来,说道:
“没想到,赵公子竟然是粘杆处的人。这次多亏赵公子,我才能竟全功,尤拔某记下你的人情,日后自当报还。今次李永标案,之后怕是还要赵公子帮助,我在此先谢过。时间紧迫,我还要加紧时间回去汇报,就此别过。”
赵明赫脸色一红,微微耸肩,跟上对方,心想,原来你姓‘尤拔’啊,但表面上还是装作镇静地回答道:“那我就预祝尤拔兄,前程似锦。”
“借你吉言。对了,钦差大臣福州将军新柱是可以信赖的。”
说完,上马就走。
赵明赫仔细地分析了一下尤拔世的话里的意思,找出来不少有意思的地方。
他走到庙外,抬头看着夜空,弯弯的月亮如钩,众星隐藏在黑云之后,只有一颗明亮的星星显现在月亮的尾巴附近,他喃喃道:
“看来这钦差队伍也不是铁通一块。幸而,这李永标是彻底暴露了,就是不知这李侍尧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肯放手啊。”
翌日。
回到县城的赵明赫时常打哈欠,没办法,睡眠条件实在太差。可还是要打起精神,毕竟还要去县衙跟县长谈一谈,赵家的事到底是私了,还是公了。
张庆想了一夜,终于还是想明白了,自己最重要的还是仕宦前途,其余的都是次要的。所以,赵家只要能原谅并和自己统一战线,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赵明赫刚一进入县衙,就被人带领着前往后堂,张庆正在那里宴请赵得柱。其余士卒则是安排去食堂吃流水席。
宴席上觥筹交错,全然没有昨天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片祥和喜乐,那些恭维的话,让赵明赫用脚趾头抠出来三室一厅。
宴席过后,屏退众人,堂中只剩下张庆和他的师爷,以及赵明赫父子四人,场面有些尴尬。
张庆咳嗽一声,起身想打破寂静:“此次赵公子临危不惧,真是......”
“停停停,别整这些弯弯绕绕了,这里没外人,咱们还是直接开门见山吧。”
赵明赫实在受不了这好打官腔的家伙了,直接叫停。
张庆一愣,但随即点头表示同意,并问道:“那赵公子想见什么样的山?”
“第一,我要承包在西南边那里的荒地,一直延申到海边,大概四千亩,你走一下程序,之后我会派人来取文书。至于钱嘛,放出消息去,会有商贾抢着帮我赵家付账的,到时候你一并把名单给我。
第二,请县令大人发布通告,我赵家不小心遗失了全部家具、文玩字画,以及走丢了许多身上带着卖身契的家奴等。如果有好心人不小心捡到了,三天之内,送回赵家的,虽然没什么奖励,但是会获得赵家的一句感谢。
第三,李永标窝藏天地会乱党,图谋不轨。乱党已被我击毙,尸体就埋在赵家码头东边的山岗下,你就‘如实’上报吧。”
张庆觉得赵明赫的要求略有点过分,正想交涉一二,可突然,赵明赫的袖子里掉出一只短铳。赵明赫弯腰捡起来,然后重新塞回袖子,并解释到:
“我为那位办事,随身带着这个,很合理吧。”
吃了一惊的张庆赶紧回答:“合理,很合理,赵贤侄说的,都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