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不清楚原因,张庆可是清楚的,他厉声道:“下去!”
待那衙役走后,张庆坐回主位,对着下首的潘振承询问道:
“潘亲家,这可如何是好?李永标牵扯太大,这要是落到钦差手里,你我怕是麻烦了。要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的意思就是,斩草除根,将自己与李永标勾结的证据毁掉,这样就查不到自己身上了。这些证据,自然包括赵家全体‘人证’。
潘振承摇头道:“这钦差来的好快,肯定是有人相助于他,不然凭着李总督的手段,定然能在钦差之前拿下李永标。敌在暗,我在明,怕是一动不如一静啊。”
张庆见潘振承竟然不打算做些什么,半警告半提醒道:“刑部的手段厉害着呢,要是这钦差是个油盐不进的硬茬子,李永标决然坚持不住。你我还是先想好该如何自保吧。”
潘振承以手抚须,沉思片刻,说道:“现在的问题是该如何处置赵家,若是要斩草除根,不说会不会有漏网之鱼。单说一个堂堂十三洋行的主家灭门,必然是惊天之案,圣上极有可能会过问此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能动赵家?”
潘振承点了点头,说道:“不仅不能动,还要把他们拉入我们的阵线。与我们统一言辞,共同进退。”
张庆张了张嘴,努力消化着潘振承的话,随后忧心忡忡地询问道:“拉拢赵家?这不好办吧。你我之前可是......”
潘振承摇了摇头,宽慰着解释道:“你我跟赵家没有原则上的冲突。我跟赵家的矛盾,可以说是全是生意场上的事,潘某自认手段卑劣了些,但是只要我愿意付出足够的诚意,赵家是能够原谅的。
至于张老爷你,虽然对赵家多有刁难,却也是在法度之内,即便是对方要上诉,上边也不过是降下个言语警告。”
张庆知道对方是在宽慰自己,很快,他就发现了华点:“可是就在今日,我刚刚法拍了赵家的资产,可谓是人尽皆知,这赵家深感耻辱,如何能轻饶此事啊?”
潘振承叹了一口气,告诉他,只能提出一个赵家愿意接受的补偿了。
这时,突然一个衙役匆匆赶来,禀报道:“老爷,赵家公子明赫,带了几十人来到衙门前,指明要见老爷。”
已经稍稍有了一丝准备的张庆,知道这是必然躲不过去的,于是正了正衣襟,随后向大门走去。
来到门前,张庆大吃一惊,心中怨恨刚才进去禀报的衙役,你倒是说清楚啊,几十人是重点吗?重点是他们手里的东西啊。
他十分困惑,赵明赫哪里来的兵丁?结合钦差行动如此之快,他心中对赵明赫的身份有些猜测,面上也变得更加恭敬。
虽然身体颤颤巍巍,但还是保持着一幅长辈的姿态,笑盈盈地对赵明赫说:“哎呀,贤侄,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枪干什么。我之前看街上生乱,怕你家长辈卷入什么麻烦,于是请他们来衙门躲避一番,正好你来了,我这就送他们回去。”
让别人对自己的身份起疑,正是赵明赫自俘虏李祁后产生的想法。
因为他知道,在清朝,有一个身份,可谓是公开的秘密,那就是皇帝直属的‘间谍’组织——粘杆处,又叫‘血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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