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刚刚觉醒气海,还没到初元境,叫嚣于天殊境的高手,不管是国恨家仇,还是武者的尊严,杨上善绝没有不出手的道理。
可那娃娃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吟吟的看着他。搞得杨上善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距离其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掸了掸身上的灰,李守义沉声道:“老家伙,你欺负人上瘾了,真以为本王是软柿子呢!”
挽起袖子,抽出腰间两尺三寸的苍月,做御敌之状,李守义高呼:“师父,你再不出来,我可就冲过去了?”
师父?云松子等人,与杨上善不同,当然知道李守义再叫谁!他们是瞒着谢映登来的,可在天殊境高手面前使炸,管用吗?
而且,就算他来了,也逃不过与之同境界之人的耳朵,更别说再如此距离救下李守义了。松云子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眨眼间,李守义就被拧断了脖子。
贱人韦晋可不管那么多,虽说是临时抱佛脚,可万一管用了呢!是以,扯着脖子夸张道:“谢真人,我的亲爹,您在吗?”
刹时,一块飞石击中韦晋的肚子,远处便传来了一声叹息:“收你那天,老夫就知道了,晚年是过不消停了。”
话毕,在诸人惊诧的目光下,谢映登头戴道冠,颊下飘着三络髯须,面目怡然自得。斜背长剑,身着道袍、两条丝带在胸前飘逸,宽大的衣袖裹着笔挺的身躯,下踩素褡云履。
轻挥一下衣袖,一道罡风卷出,杨上善硬接下来,被震退了三步。而他身后的那两个傀儡,却没这么幸运,咔咔几声,脖子拧成麻花状,当即倒了下去。
抖了一下袍子,杨上善皱眉沉声道:“天璇境?你就是被潘师正请来的守峰人?”
谢映登微微一笑,抬起右手,七柄指头长短的小剑,在其掌心旋转起来。这是谢映登进入天璇境,锻造的新道剑,取材于天外陨石,以七种药物为名。
都是个中高手,天殊境和天璇境虽然差了一个境界,但实力天差地别。如果,谢映登要杀他,轻而易举。
当然,谢映登知道他与道门的交易,这些年,潘师正每次出门都会叮嘱他,看住子晋峰,只要杨上善不上山,便任由其颐养天年。
“那里面的东西,不是你能觊觎的。下山,回到你的菜园,或者离开太室山。”
“否则,贫道便只能出手了。反正,贫道年轻的时候,杀过的隋朝官佐也数不清了,不差你这一个。”
为了这里面的东西,杨上善牺牲了很多,家国破碎,宗庙倾覆,甚至坐视皇泰主被害,一心想着成就地仙,再挽山河,是何等的煎熬。
如今万事俱备,唾手可得,一个甲子的隐忍,岂能因为峻极宫的守峰人一句话,说放弃便放弃!
杨上善眉毛一挑,运足气海,罡风透体而出,李守义等人及冰神树周围祭祀的礼器,也跟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挺挺的吹向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