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阳来到府上的消息,蔡颖很快便是得知。
蔡颖心中也是高兴,又带有慌乱,以往弹过无数次的曲子,如今竟是弹错几次。
无心其他的蔡颖,仿佛想到些什么,便是回房梳妆打扮。
过了一会,便是有人来禀,钟阳已经来到院前。
本来略显慌忙的蔡颖,反倒是镇定下来,细心装扮着自己。
钟阳来到小院后,便是有人将钟阳引到竹林旁的小亭子里。
钟阳看着这简单的庭院,花草居多,夹着小搓竹林,该有的装饰皆有。
虽小巧了些,却是感到温馨与舒适。
果然空间也会影响心情。
等了片刻,见蔡颖仍没有来,无奈笑了出来。
也不叫人去催,此时的钟阳已是想起穿越前的段子,女生出门,追求美丽,打扮的时间便是极长。
不曾想到到了这里,还是这样一般。
果然,有的行为,是相通不变的。
在等一会,便见一女子缓缓走来。
钟阳看见蔡颖走来,渐渐有些呆住。
蔡颖美,无需多说,只是这份美,与任红昌又有所不同。
这份不同,便是气质,高贵而优雅,仿佛带有气场一般,又似不食人间烟火。
然而又带着书香之气,端庄大气。
笑起来的样子,又让人感到温暖,仿佛身处寒冷深冬时的那一抹暖阳。
不知觉间,蔡颖已是来到近前。
蔡颖看着钟阳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略显娇羞,又心中高兴。
女为悦己者容,尤其是自己所在意的男子。
不然花费如此多时间打扮,又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这一刻吗。
钟阳也是缓缓回过神来。
“昭姬,几年未见,可还好?现在越来越美了,刚刚我还以为是仙子向我走来了呢。”
钟阳好像回神了,好像又没有,言语之间带着一些…傻里傻气,憨憨的。
蔡颖听闻眼神一黯,转瞬便消失,钟阳也没有发现,只以为蔡颖害羞了。
“博达,如今只有文姬,昭姬已经从世上消失。”
淡淡怅然的语气,让钟阳瞬间清醒过来,也是想到了河东之事,心中叹气。
蔡颖如今已是适应,很快便面带微笑。
“听闻博达变化很大,如今看来,确实如此啊,这嘴像抹了蜜一般,以前你可不会夸人呢。”
钟阳闻言尴尬,摸着鼻梁,试图掩饰这种尴尬。
蔡颖见了笑得更开怀了。
钟阳见此无奈:“文姬,这人有变化也是正常,现在想想以前的自己,我都想撞墙,还好后面幡然醒悟,不然不知会有多少憾事出现。”
如今钟阳虽是和以前一样,却又已经不一样,毕竟是两个人。
“挺好的,有改变是好事,一晃多年,如今再次相见,似乎一样,却又已经不一样了。”
蔡颖心有所感,中间这些时间,她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着,虽仍是与以前两个人一样,却已是不再同从前一样。
蔡颖之话钟阳很是认同,同样是他们两人,与以前一样,实质却又判若两人。
只因发生了太多事,内心都是已经与之前不同。
“文姬受苦了,如今已是新生,过往之事,便让它过去便是,起码,还有老师与我陪着你,开始新的生活。”
蔡颖与卫仲道的婚姻,可谓悲剧,尤其是蔡颖的悲剧开始。
原本嫁过去卫仲道便去世,后居住河东,后又遇匈奴难下,逃亡中被匈奴掳去。
这里卫家最为可恨,卫家核心人员未有损失,唯独蔡琰遭重。
钟阳心中更是同情,还好如今蔡琰命运已是不同。
便如现在世间已无蔡琰,只有蔡颖。
这是新生。
“对啊,如今已是新生!”
蔡颖由衷笑了。
“说来得感谢博达,才有这如今新生,倒是拖累你了。”
说到这里蔡颖也是心怀愧疚,当初钟阳用宣纸利益所换,那时是宣纸刚出来之时,其中利益,她虽是女子,也知道一些。
钟阳顿时不高兴了:“文姬,在如此说阳可就生气了,那宣纸能换来你的自由,便是珍贵,如若换不来,便如废纸一般,只要文姬安好便可,宣纸不过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着也是无用。”
蔡颖听得既愧疚,又高兴,更多是感动。
利益,是多少人所追逐的,尤其是为一女子,如此舍弃,怎能不让人感动。
“博达,文姬…明白。”
氛围一时有些…暧昧。
钟阳见此便说起了平定黄巾中的往事。
蔡颖在旁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听到钟阳历经生死,打过数次大战与恶战,虽知钟阳最终无事,但心却是吊着,充满担心。
“博达,文姬知战场凶险,日后若是率军出征,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涉险,家中还有人等你归来。”
蔡颖说着眼角已是泛起雾水。
她知战场凶险,虽不愿钟阳再行如此之事,但也知这是钟阳无可避免之事。
只是心中的牵挂,却又放不下。
钟阳知蔡颖的关怀与担忧,但又不能做出什么承诺,即便是陈姝,他也只能说定会小心等话。
即便他知大势,即便他如此拼命去准备,只为在将来领先于人,但他更知道这些只是暂时的。
像袁绍与袁术,振臂一呼,无数世家与士族之人纷纷来投,甚至有人送地盘。
眨眼间便是天下第一第二的诸侯。
而他钟阳,如此之多准备,如此之久的时间,连并州一地,也不敢说肯定没问题,只是在谋划。
战死沙场,谁也说不准哪天便会发生,他又怎敢轻易许下承诺。
“文姬放心,战场之上,我定会保护好自己,且我有两护卫,分别是典韦与许褚,皆有万夫不挡之勇,且心中之志尚未实现,哪能轻易便死去,不要多想,相信我!”
不管未来如何,也不管别人如何,钟阳始终心中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