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奉孝,为阳奔波确实辛苦于你了,不过下次要好酒的时候,能不能先把你身上的酒味散了?”
郭嘉听闻也是毫不尴尬,丝毫没有在意。
随意一笑道:“博达这便不知了,是那张文远想喝酒解乏,硬拉着嘉一起,嘉一文若之人,只好从了他了。”
郭嘉说完也是莫名笑得更大声,钟阳也是无奈摇头直笑。
“好了,好酒过后给你便是了。”钟阳懒得跟郭嘉扯这些,接着道:“今日去情况如今如何?”
郭嘉也是收起笑意,道:“此次领军之人乃是这雁门郡守之侄,在匈奴进攻头日便已至马邑五十里外,第二日已是距马邑只有三十里不到,便停留在了那里。”
钟阳听闻也是大致明了,随即道:“看来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了,就是不知道这郡守有没有参与其中?”
“有没有参与其中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现在就看博达想要什么时候让他倒了。”郭嘉接着又言:“另外那郡守之侄,好似已经离开,只留下一曲,补充到马邑,明日便至。”
钟阳思索片刻,“文远应该也是大致明了,不过没有明证,怕是无可奈何。”
“是的,张文远也是明白,所以今日才想饮酒浇愁,嘉也跟他说了,博达定然不会就这样放过那人,也是同意将那匈奴首领扣下。”
郭嘉缓缓而言,说起今日之事:“明日他应该会来拜访,博达可做好准备,另外李勇明日便会回郡里,相应之事嘉已经做好,博达放心。”
“辛苦奉孝了。”钟阳大致了解今日之事,对郭嘉轻声道:“奉孝做事会很是放心,便按你之言,明日文远若来,你一起,在开几坛好酒。”
郭嘉听到好酒几坛,双眼放光,一脸垂涎,这时又听钟阳说道:
“可知道那李勇为何在马邑吗?一郡校尉,没道理会在县城里啊。”
郭嘉随即为钟阳解惑道:“此时嘉特别问过张文远,据张文远所说,李勇本是巡查边境守卫情况,也是刚至马邑不久。”
钟阳明了,两人也不在说此事,到如今,之前之事已经没那么重要了,这事交于郭嘉,也是放心,便不再管。
待到第二日,李勇去往郡里,那一曲援军也是正式驻扎马邑。
晚些时候,张辽如郭嘉所说来找钟阳,此次张辽未跟随去往郡里当差,仍然留在这马邑,做一县尉,也实在是对上面的失望吧。
钟阳此次见到张辽,发现整个人清瘦了许多,也没有往日意气风发,多了些憔悴,惆怅。
当即拿来好酒,几人先喝一旬,待张辽稍微好了些,钟阳便问道:
“文远,若是信得过阳,有何事便说出来,闷在心里别憋坏了自己,堂堂七尺男儿,这像什么话。”
钟阳虽知一些,但仍然问到张辽,心中那口气不出,确实难受了些。
张辽也是直言:“博达高义,辽信博达,只是心中难受,那些人为了仕途,为了自身前程,罔顾一城百姓性命,甚至丧心病狂到如此勾结匈奴。”
张辽声音嘶哑,双眼泛红,一双手紧握在一起,似乎有些不甘,却又不得不惨然一笑道:
“然而辽却无能为力,没有证据,甚至无法向上越级禀报,也无关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逍遥法外,甚至所谓的前途大好,辽心中不甘!博达,辽不甘啊!那些死去的袍泽,兄弟,辽无法向他们交代!”
钟阳看着张辽如此模样,也是能够理解,马邑守军大多与张辽皆相熟,有的关系甚好,然现在绝大部分皆战死或重伤,熟悉的面孔就这样消失,张辽内心也是极度难受。
毕竟现在的张辽还不是后世认知的那个张辽。
钟阳知张辽所想,也知张辽所愿,沉声道:“文远,某若说若是有办法让那些人血债血偿,可信我?”
张辽惊起,双眼死死盯着钟阳,颤声道:“博达,当真?当真有办法?若是真有办法,真能做成,辽这身肉卖与博达都可!”
“文远先别激动,我也不要你那身肉。”钟阳安抚几句,随即缓缓道:“某虽有办法,但需要些时间,但可以告诉文远,这些私通外族之人,一个也跑不掉,这些人当诛!”
张辽虽不知钟会如何处理,但至少有了希望,至少不像之前那般绝望!
“博达,辽谢过!辽也等得起,不杀他们,辽心中难安!”
钟阳也是肯定的回着张辽:“文远放心,阳发誓,必让这些人血债血偿!时间三五年便可,让他们在活些时日!”
古人重承诺,尤其誓言,尤为深信。
张辽见钟阳如此,心中也是全信,通过这几日的了解,张辽也不疑有他。
“辽信博达!今后所有事用得着辽,知会一声,刀上火海,辽也去!”
听着张辽所言,钟阳内心舒展,只待入仕,便是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