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许昌只是一个大县,还不是后来的京城许都。
城门守卫看着这群杀气腾腾的兵,一时有些错愕。
城门领:“不知贵部是何人所属,来此何干。”
郑东满脸肃然说道:“我是左中郎将手下行军司马,奉命找县令征集工匠。”
城门领:“可有凭证。”
郑东递出从皇甫嵩签押处里找来的司马凭证,“前方战事正急,你可看清楚了,不要耽误了大人的正事。”
城门领仔细看了看凭证,说道:“中郎将早有谕令,‘严防蛾贼偷城’。贵部虽有官凭,却无临时征人文书,我不能放你们进城。”
郑东攻战长社,一心想到是怎么对付皇甫嵩回援,时间很紧,加之他也不懂当时军方与地方是怎么交接的,文书什么的也就没有留意。城门领要看文书,他哪里有。
他假装大怒说道:“你有几个脑袋,敢质疑中郎将的口谕,军情急如火,耽误了大人的事,你负得起责。”
见到郑东大怒,城门领反倒放心下来,来人不会是偷城的部队,那官腔说的一个溜。黄巾就算要假扮官军,也没有这么齐整统一的着装。就是官军,不是将军亲辖,也没有如此装备。
于是说道:“那就委屈上差,我们只能放三个人进城。”
郑东原本就不打算偷城,就算烧了许昌,也于事无补,反倒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郑东的官凭可是真真的,他回头对刘强说道:“刘曲长(官军的编制,一曲有五百人),你带人在城外等候,我完事既回。”
城门领见郑东办事爽利,刘强又带着人离开了城门,更加放下心来,亲自领着郑东去找县丞。
过了城门领这一关,县丞倒也没有详细盘查,就凭郑东镇定自如的做派,他也不疑有诈,征集工匠是军中很平常的事。
县丞略带讨好的口气问道:“不知上差要征集什么工匠,我们是大县,各种工匠齐全。”
郑东笑了笑说道:“战事激烈,铠甲破损太多,要找粘合皮革的匠人,手艺一定得好。”
县丞有些疑惑,平常处理战损的铠甲,都是用细钉补救,征的是处理这类事物的裁缝,这次倒是稀奇了。又没见到文书,为免误事,他倒是负责任的说道:”是不是贵使记错了,修补铠甲,一般用的是裁缝。”
郑东没想到,细节处理得还是不好,只得强词强词夺理地说道:“这是军事秘密,将军口谕,谁敢多问。”
县丞这下起了疑心,脸上变得犹疑不定。外界传闻,皇甫中郎将勤勉廉洁,处事谨慎,怎么会派一个马虎潦草的人来。仔细看着来人,又不像是要偷城之人。
郑东一见要坏菜,将县丞叫到僻静之处,递过一个半两的金锭,说道:“这是中郎将私人有急用,劳烦县丞,一定要最好的五个工匠。”
一牵涉高官家事,什么都变得神秘起来,人们就不能正常考虑问题。
县丞心里思忖,这就对得上了。一般征集工匠,起码都是几十个人。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传闻是做不得数的。他一幅我懂了的口气说道:“请贵使放心,敝县一定将它办得妥妥贴贴。”
倒也不是那点子钱起了什么作用,搭上中郎将私事,若做好了,好处还能少得了。
他是办老了事的,就只五个皮匠,还不是热门的木匠和铁匠,随便往哪个征人事项中一插,也出不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