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出了什么事,都习惯性都听他的。
六○年闹饥荒的时候,他们村里的出息基本都是上交公粮,根本就没有啥余粮。
孙家人之所以尊敬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当初就是他在大家即将饿起的时候,果断带领大家偷偷摸摸在山上开了一片平地种粮食,不然他们别说有粮食换工业品了,不饿死都是万幸的了。
到现在,山上那地还在种着呢,家家户户才有余粮。
一旁的刘婆子,她早就不管家里的事,啥事让孩子们自己做主,她做个顾好自己和老头子身体不拖累自己孩子就行。
对于饭桌许学志与孙福商量的事,她没有表态。
她只盯着外孙的碗,只要许学志的碗一空,她立马就把肉给舔上。
把许学志吃得一头汗,这一碗肉吃得无穷无尽,到最后都快吃吐了,这才罢休。
到了晚上,许学志顶着快有4个月的肚子,跟在孙福后头,拎着许学志在供销社买的鸡蛋糕和偷偷在孙红梅的柜子里,拿了一罐麦乳精,来到孙族长家里。
此时老人家,还没有睡,正看着火,听孙儿闹呢。
孙福来到院子,先是在门外喊了一声。
“大伯,我孙福,找你有事商量!”
屋里一个快八十岁,还精神抖擞,身手敏捷正哄着孙子糖吃呢。
就喊一声,耳朵灵活着听见外头是谁。
老人家咳了两声,过了一会儿才道。
“进来吧,院门没锁。”
孙福这才带许学志进去。
许学志跟在孙福后头,嘴甜地喊。
“大姥爷,我许学志呀,今天来看您来了。”
老人家老了就喜欢热闹,起先还没有认出来许学志是谁。
后来孙福一解释才想起来。
“哦,你是红梅生的那调皮鬼!”
“小时候,还偷我酒喝,偷拿你大姥姥的米筒,害得她找不到舀米筒,那一晚上,做饭多做半锅,害得她气得半死!”
许学志还真不知道自己干过这事,只好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从小许家孩子多,他又是男孩子难免淘气得很,有时候孙红梅嫌弃儿子烦,就扔到乡下娘家去。
所以小时候可以说在孙家村长大的。
大姥姥,正好端甜茶进来,甜茶就是鸡蛋和糖拿开水冲出来的。
客人越得到主人重视的打鸡蛋也越多。
到许学志手里,要不是碗装不下,两碗又太多,大姥姥能给碗里打八个鸡蛋。
此时正好一碗满满甜茶,端给许学志。
“可不是,小时候淘气地恨的牙痒痒,现在长大居然长那么俊。”
“你妈给你说媳妇没有?不然大姥姥给你说一个?”
老人家就喜欢拉郎配,更何况许学志又长得那么好。
谁见,都想给他说煤。
许学志本就是厚脸皮的,喝了一口甜茶,给肚子溜溜缝,喝了几口只觉太甜才放下来。
“大姥姥,你说呗,你给我说八个媳妇,我都不嫌少!”
大姥姥,慈祥看着许学志,被他这句话逗得笑起来。
“你这小子就是贪心,现在新国家,可不兴以前大老婆小老婆的,娶一个就够你受的。”
许学志也只是嘿嘿笑,他是有这心,他也没有那个身子骨呀,八个老婆一天伺候一个,一星期七天都在交公粮,还有一个老婆还得轮流来,他是觉得命活太久,找死呢?
他想想,地下就是一凉。
最后说正事了,许学志才感觉好些。
孙有贵,孙有根的大哥,从来就是杀伐果敢之人。
听了许学志和孙福来说换粮食的事。
因为大姥姥一边看着,没敢拿出自己烟杆,只好吃着自己家做的红薯干,吃得格外香。
一口牙,还居然能吃得动这些。
认真想了想,点了点头。
“行,这事我去跟大伙说,这事要成了,村里也能过个好年,省得我们一村单身汉娶不到媳妇。”
提到这个,许学志想起了孙长盛,一开始好好地,听他是谁后,脸拉得老长,似乎自己和他有些过节?
事情办成了,许学志和孙福也没有多待,至于那碗许学志喝剩下甜茶,许学志忍着肚子饱不行,硬是喝下去。
出了门的许学志,都得扶着墙才能出去,挺着大肚子,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许学志这是怀了几个月肚子呢。
回去路上,许学志喘着气,一边小心翼翼走,一边问孙福。
“大舅,我是不是跟长盛有啥过节,他看起来对我有些意见呀?”
孙福冷不丁提到长盛,想了想才知道许学志说是谁。
又想了想了,哈哈笑着怕打许学志后背差点把许学志饱肚子,拍吐出来。
“那可不是有意见吗?打小你就长得好,有一次你姥姥给你打扮成姑娘样,长盛来家后,看到你打扮成姑娘样子,吵着有你给他当媳妇。”
“那么多年了,他都结婚了,碰你小子不就想起来了吗?”
许学志本来还以为,自己太淘气把人家打了,谁知道居然是因为这个。
要不是现在天太黑,看不见许学志黑着脸的模样,孙福又笑话一会儿。
两人回去之后,洗漱之后睡下了。
因为是乡下房子,可比许家大多了。
今晚许学志还能单独睡一个房间,不用闻臭脚味儿和呼噜声,许学志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翌日清晨。
因为前天下了雪,山上都是茫茫一片雪白,远处山顶上还弥漫一层雾,看起来格外壮观。
难得起早的许学志,一边在院子里打拳,一边欣赏着山上的美景。
……
天刚亮时候,他就热了两盆昨晚剩饭,端到后院去,喂两头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