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微微颔首,跟着抖动竹棒攻向任平生双目,任平生侧头避过,喝道:“来得好!”
张飞笑道:“好是好,却是虚招。”
任平生哈哈大笑,右手一挥,短棍倏地向任平生飞去,破空之音,不绝于耳。
张飞见来势凶猛,当即横棒当胸,正是一招“水榭厅香”,只听他和声问道:“暮儿,如何接招?”
施暮听得问话,来不及多想,随口喊道:“用小园香径。”
张飞笑道:“好孩子,有胆气,有眼光。”见其背转身子,竟将灵台穴现于任平生掌下。
任平生一愕,来不及多想,出掌直拍曲灵台**中呼喝:“灵台有损,百脉具废。大哥你输了!”
任平生这一拳正是三花六阳掌中的第四招“伏虎擒龙掌”,霸道无比,威力无边。想任平生此时要害受制于人。
此番比武定是输了谁知任平生快,张飞更快,上身一俯,横棒守住后心,飞起左脚向后直踢,正是以脚代剑的“小园香径”!
任平生心下佩服,不敢半点马虎,变掌成爪,径自上前来拿张飞脚腕。
张飞道:“下边如何?”
施暮蒙对一招,底气足了,大声呼喝:“飞燕回翔!”
张飞道:“险中求生,依你。”说着提棒一点地面,身子猛地向后飞出,足尖却好似一柄利刃猛刺向任平生右腿。”
任平生愣了一愣,见张飞来势迅疾,想要抓住他脚腕已是不及,忙向后跃开三丈,朝着施暮笑道:“好小子,见识不错呀,你看这怎么解?”
只见他抄起三道令牌,右手一甩,向张飞面门飞去,铁牌沉重力大,只听得金属撞击之声,铁牌已然飞到了张飞跟前。
张飞呵呵笑道:“不用内力,如何接得,平生你也太难为小孩子了。”
张飞虽在答话,招式却没有慢了分毫,见其后撤一步,竹棒平削,一道青光向外激出,击在牌上,只听得“咣、咣、咣”三声。
铁牌竟换了方向,分别向任平生小腹,右肩,左臂击去,牌子中藏有内劲,又分击身体各处,换做常人只有束手就擒。
无法躲避了,不想任平生大喝一声,鼓起袍袖,站了个马步,双掌平推,正是一招“五丁开山”,三道牌子受了雄浑之力,又向张飞回击,劲力相比之前,更是加了数倍。
张飞见劲力雄厚,深知不易抵挡,倏地奔上两步,双足一点,向上跃起,纷纷踏在铁牌之上,借着铁牌之力,一招“如隔参商”自上而下向张飞劈去。
施暮看得呆了,心想回风剑法竟然有这多般变化,心下又是欢喜又是惊奇,不由惘然:“倘若我有师伯几成功夫,何必害怕那狗贼来抢我剑谱?就算他真的来抢我剑谱,我也一剑刺他个屁股开花!”
施暮眼中放光,只期望甘宁能再来为难自己,也不想以自己如今功力却也远远敌不过他。
正自欢喜,突闻任平生大笑三声,就第一滚,右掌成爪拿住了张飞脚腕道:“大哥,这你可上当啦!”
张飞也不着急,棒尖撑地,嘿的一声左足反踢,任平生出掌相对,足掌相交,两人身子均是一震,纷纷退开数步。
张飞抚须笑道:“平生,数月不见,功力又有精进了。”
任平生打了个哈哈道:“大哥面前,小弟也只有班门弄斧的分,这几下三脚猫的花架子倒让这个小兄弟见笑了。”
施暮听了大笑道:“哪里哪里?仙师你虽不敌我师伯,却也厉害的紧了,我施暮就算有一百个也定然打你不过。”
任平生仰天大笑道:“好,好小子,爽快!和我胃口。”
张飞微笑道:“平生,此番你来武夷山却为何事?”
任平生转身道:“前些日子我上山是要知会大哥,汉中五斗派,南阳墨门,还有那个神农派要来为难大哥,想来还是为了三十年前的那场争端,谁知路上遇到神农派那几个狗贼,使计暗算,却多亏了这个小兄弟相助,否则,我这一世英明可要毁了。”
施暮听了乐呵呵的傻笑,张飞微笑着抚了抚施暮脑袋问道:“这些鸣山已与我说起,那日你不等见我,急切下山,所为何事?”
任平生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那人门,地门的师弟受了我大师兄的挑唆,知我与你相交甚深,乘我出行,便于我天门派下弟子不利,前些日子重山飞鸽传书,向我诉说此事,要我速回桂阳,主持大局。”
张飞叹了口气道:“果不其然,我看你那大师兄深谋远虑,远不是为了那场恨事,你今后可要当心,我已命鸣山前去桂阳,现下也不必焦心。现如今着急也是无用,平生,你此刻便快回去,待我传授了暮儿回风剑法的精要,便来助你。”
施暮心下钦佩任平生,听任平生有了危难,急道:“我也去!”
任平生笑道:“小兄弟,你听你师叔的话,好好习武练功,等你武功精进了,再来相助。”
施暮知自己武功低微,实于任平生无甚帮助,也不好意思再开口,红着脸不说话了。
张飞道:“既如此,事不宜迟,此刻便动身吧。”
任平生拱了拱手道:“那好,平生告辞了。”说罢,绝尘去了。
张飞回身拉着施暮道:“暮儿,本来我可携你同去相助任仙师,只是此番危难重重,事情又很难对付,你就安心在这里练功就是了,现下我传你回风剑法之精要以及呼吸吐纳之术,你要勤加练习,倘若这段日子有人来难为你,无须理会,向后山逃脱便可,半年后我回得山来,你便再回这里。”
施暮道:“孩儿理会得。”
张飞拍了拍施暮肩道:“好孩子,我们这就练功。”
说着将回风剑法逐一拆解,操演了一遍,点明了各招间的精要和妙处,又向施暮述说了周身穴位和运气法门,如此十余日,见施暮基本掌握了所传武功,便辞别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