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延庆公主正拉着顾青玉的手,嘘寒问暖的,笑的合不拢嘴。听说老夫人等人来了,连忙道,“请进来!”
顾青玉靠在水绣如意方枕上,见着进来三个人。
那老夫人穿着一件杏黄色缎绣洪福齐天的衫子,外罩一件红色云纹的富贵团圆比甲。额前是黑底金绣的和田玉抹额,脸上带着极度欢喜的笑容。
顾青玉仔细打量,倒是个好生富贵和气的老太太。
老夫人看着外孙女,握着她细腻的小手,“我的好玉儿。”
老夫人一时欢喜不过,竟也流泪了,可见这老夫人是把顾青玉放在心里疼的人。
延庆公主笑着道,“母亲,玉儿好了,您快别伤心了。”
“我是欢喜!”老夫人捏着顾青玉的手,又连忙看着延庆公主,“太后将你认作义女,你如何在能唤我母亲?”
延庆公主知道老夫人讲规矩,又赶紧道,“您是我亲生的娘,为何不能?在这公主府里,还谁能把这事传出去了不成。就算太后娘娘知道了,也并不会恼。这屋子里头的都是我和玉儿的亲人,您若是如此,那我和玉儿就是孤零零的了,无亲无故了。”
顾青玉也赶紧靠在老夫人的怀里唤了一声,“外祖母。”
老夫人被这一声唤的,直笑起来,摸了一把脸上的泪。直道,“我的心肝肉儿。”
老夫人这才想起宋氏和大公子来,连忙道,“这是你舅母,你可还记得?”
宋氏身着一件月白色双喜紫藤萝春衫,她出生金陵诗书人家,父亲乃是国子监祭酒,身上便带着清儒雅致。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可是在宋氏的目光里,顾青玉隐约见着一丝冷意挑过,但是那冷意很快就消失了,变成了许氏平日里的温和。
顾青玉唤了一声,“舅母!”
老夫人指向旁边的“这是你冬郎表哥。”
顾青玉看向旁边的那公子,他莫约十八、九岁的年纪,身着一件白色梅影杭绸长衫常服,腰间系着和田玉的玉佩。一看便是诗书满怀的模样。这才细看他的脸,他皮肤白皙,面容俊俏,嘴角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像是皎洁的月光,透出不属于年纪的沉稳。
顾青玉仔细的想了想,此人是宋氏的长子,平阳侯在前两年去世,他便承袭了平阳侯的候位,年纪轻轻就处在如此高位,操持这样大的一个许家,沉稳倒也是应该。
“表哥。”
顾青玉朝着他点了点头,便虚弱的躺在枕头上。
延庆公主怕顾青玉的病情反复,让刘太医留在府里,此时又到了请脉的时间,刘本涛进来,好意提醒,“郡主刚醒来,不宜劳累。还是先让她歇着吧!”
老夫人笑着把许昀的手和她的手放在一起,“那我们就先回去,改日再来看你。”
延庆公主看着许昀也是越看越满意,玉儿和昀儿的婚事是小时候太后娘娘给定下来的,为的便是巩固许顾两家的关系。
如今这许昀继承了候位,也是生的仪表堂堂。玉儿又身体康复了,真真是美好的一对儿,现在暗叹太后娘娘也颇有些眼光。过去玉儿病着,不知这宋氏心里有多少嫉恨,但碍于身份又不可说。现在总算一切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