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盏茶功夫都没,便有百余人丧了性命,人头落地。
那人头滚动,有的瞪目如生,有的须发皆张,还有的面上对生眷恋,不忍死去。
百余个腔子自脖颈处喷溅出血来,洒落地上,汇聚成血泊。
这血泊太大,混了地上的土,变得浑浊乌黑起来,正如这些人的心一般。
人群中,有一貌不起眼的老者摇了摇头,叹一口气。
“爷爷,那人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闻监院?”他旁边一古灵精怪少女问道。
老人点点头:“是啊。”
少女好奇的看向闻洪,两眼滴溜溜转,不知想些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
老人见此,面容严肃道:“非烟,你可不要打他的主意。这人心思不能说纯,但绝对是坚定如铁,对圣教绝无容息。
你若是被他见了,爷爷我还要为你收尸呢!”
“我省得了。”
话是这么说,但少女的表情却不似她自己说的那般。
像这对爷孙般议论的江湖人还有许多。
他们看着那地上滚动的人头与血泊,看着那一地的无头尸体,目光或是震惊,或是痛快,或是猜忌。
千人千面,各不相同。
他们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除了他们自己,怕是没有人知道了。
“好!”
这时,人群中有黄衣道士走出,向闻洪而来,大声赞和。
“我等正道,怎能容得这些魔道残害百姓?闻监院杀得好!杀得好啊!”
他扫视四周,目光有些鄙夷,对闻洪一拱手:“在下泰山剑派天门道人,见过闻监院,还有岳副掌门。”
“天门道长?”
人群中的江湖人一愣,诧异道:“他怎来了?”
泰山情况复杂,江湖皆知。
东岳庙欲要效仿西岳庙,如闻洪那般并了泰山剑派,成什么东岳盟,却没他那般横推的实力,但也够泰山剑派喝一壶了。
加上剑派有内患,定下了论武事宜。
这剑派的掌门如今不在山上忙活此事,反倒是下了山,来衡山城里,又是个什么意思?
刘正风的面就这么大不成?
人泰山剑派自己都不顾了,也要来参与你的洗手?
有大秘!
绝对有大秘!
有的江湖人心思敏锐,看着眼前的衡山城,只觉得此处阴暗了不少,似坐卧的一头吃人恶虎,充满了危机。
胆小的,便已退去,只有那心思不敏锐的,胆子大的,还在人群中。
“天门道长,你我虽是初次见面,但你剑派的玉磐子我却是见过了。”
闻洪也是一拱手,笑道:“你派内如今两分,不去忙活此事,渡过危机,来掺和洗手大会做什么?”
天门道长听罢,一摆手。
“我本是不想来的,但谁叫几个长辈念叨,仿佛我不来便是失了道德,不配在此位呆着。我一时气不过,昏了头,便来了。
说来,事后我便后悔了。要不是有别的事牵绊着,我早就回泰山了。”
“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