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若星不动声色地伸手在许珠儿的肩上轻轻拍了拍,将一缕温和镇定的气息送至她的后心。
看了看僵持住的场面,池若星只好开口:“今早收了许家一千两银子,我也只好将这事情管到底。”
“昨夜我受许大人之邀来捉了几个操纵傀儡的贼人,后又捣了他们的老巢将贼首捉了回来。”
“早晨与王爷听审,误了午饭的时辰。兹事体大,想赶紧与苦主将事情说了,才想着来许家蹭这顿午饭。”
说罢,池若星瞄了一眼顾景尘的脸色。
见他依旧闭目养神,才又继续说:
“张大娘子早晨也说许家的下人们心神不定,我还开了张茶水方子压惊。”
“可大娘子知道为何那贼人竟能操纵你家的下人吗?”
池若星看着,张大娘子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张大娘子?可知道吗?”
张大娘子还是不动弹。
许侍郎低声道:“张淑芳!郡主娘娘问你话呢!”
张大娘子这才抬头,池若星看见她一脸的眼泪:“可果罗药法圣尊是保佑我家的呀!”
顾景尘忍无可忍地吼道:“愚昧!”
许侍郎大约也没想到他的大娘子竟这般认死理,也跟着喊:“愚昧!”
池若星也是气的不轻:“保佑你家?眼下你不取来,摄政王下令砍了你全家,咱们看看是你的圣尊显灵快还是王府侍卫的刀快。”
果然,张大娘子瑟瑟发抖。
顾景尘眼都没睁开:“来人!将这许……”
“王爷饶命!我去!我去!我这就去取来!”张大娘子磕了三个头,一溜烟跑了。
顾景尘扬了扬手,示意许家人起来,可是众人都匍在地上,无人抬头竟没人看见,还都跪在那里。
尴尬。
池若星最见不得这种尴尬,“摄政王让大家都先起来。”
许侍郎最是灵光先起了身,见自己的儿子女儿还跪在那不敢动,忙招呼着:“都起来都起来,都快点起来。”
顾景尘很是满意:“那伙贼人在你家院中翻找,是为了南蛮毒蛊门的秘宝。”
许侍郎许是今日被吓得不轻,膝盖一软又滑到地上跪了。
方才起来刚坐下的许家小辈正准备跟着再跪的时候,顾景尘不耐烦地说了一句:“都坐好了!听我把话说完。”
许侍郎尴尬起身:“王王,王爷,那秘宝我确不知情。”
池若星起身给许侍郎夹菜以示宽慰:“莫说是你,那贼人现下也不知情,不然怎会把你家折腾成这般模样,却什么也找不到。”
这时张大娘子已经抱着那泥偶来了。
顾景尘伸手接过了泥偶,“那贼首名叫普惹姆,把自己包装成果罗药法圣尊的使者在大雍传教都已经三年多了。”
“他是毒蛊门的叛徒,先是巧言令色在毒蛊门混到个管事的职位,学了些微末的术法。”
“后又贿赂堂主仗着管事的身份,窥探了毒蛊门秘宝的信息,还将其偷带出来。”
“为躲避毒蛊门的追杀,他诓骗了一群低阶弟子作为躲避毒蛊门秘法的掩护,与他一起逃到大雍。”
顾景尘咬牙切齿,“逃命到了大雍又用花言巧语骗了许多官眷月月给他供奉!”
顾景尘将泥偶伸在许侍郎面前摇晃:“这果罗药法圣尊是个什么!他编的!为了骗供奉他硬编了一个神出来!三年了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被骗!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