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话未免坏事,还是一并等着罢。
场面正无法收拾,外面喊着“圣旨到”就进了院子。
谁不疑惑?
摄政王如今在这里站着,皇宫里那位尚在襁褓的皇帝才刚抓了周,能下什么旨?
这圣旨,应当是太皇太后娘娘下的吧。
宣旨太监很是恭敬:“王爷,方才高公公入宫查尚功局的账册时,已经将您找到师妹的事情禀了上去。这不,旨意就来了。”
圣旨自然是先到了顾景尘的手上,他看过之后,笑着对池若星说:“师妹你看,咱们都在享师父的福。”
然后又将圣旨给了那宣旨太监:“你快快宣旨吧!”
池若星万分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跪下,如今人在凡间,不跪圣旨怕是保不住命。
“除了天地与师尊,在大雍你不需再给任何人行礼,便是进宫觐见也不用。”
顾景尘这么一说,池若星虽是大喜却也疑惑。
顾景尘又说:“那旨意上,母后说你是仙人使者得道真人,当初我拜师时,父皇封师父做了国师,如今母后封你做浔阳郡主。”
池若星知晓这都是顾景尘的脸面,于是抱拳:“多谢师兄。”
“这池家你还要吗?”顾景尘小声问。
池若星也压低声音反问:“要来堵心吗?”
宣过圣旨,池简夫妇已被人堵嘴绑起来了。
光是薄待郡主这一条就够他们吃一辈子牢饭了,更不消提那日京郊的事。
然而姚大娘子还是不依不饶,“不成,这事不算完。”
午时都过了,众人本是来赴宴的,却在这里饿肚子。
见大家都有去意,姚大娘子才说:“池锦月那个不要脸的野种,不能顶着苏家外甥女的头衔下狱!”
已起了身的诸位又赶紧坐下了。
“方才秦氏那罪妇之言,大家可还记得?”
此时已坐定了池家的罪,姚大娘子说话也不再遮掩:“秦氏口中的‘贱人’,说的可是我苏家当年下嫁的嫡出女儿苏婷?”
“在坐的娘子当初与我家苏婷有交情的也不少,各位不妨上前来瞧一瞧这位浔阳郡主、若星真人的相貌,与我家苏婷可是有六七分像?”
此时顾景尘拉着池若星已从亭子出来,有内官搬来了椅子。
首先上前来的,是许家那位大娘子,“怪道在花厅初见时,我总觉得郡主眼熟得很。”
“姚大娘子勿怪,我实在是不曾往这上面去想过。谁能想到池家会换孩子!”
姚大娘子又道:“方才我陪着郡主去换衣衫,特意看了我家外甥女那处胎记,确实是婷婷的骨血!”
这时又有一位娘子站出来问:“那池锦月与郡主同岁,照池家的排序,池锦月还要略微年长些。”
“这池简再怎么傻,也不会把嫡长女名头给了旁人的女儿,再好吃好喝地养着吧?”
许家大娘子手帕掩口:“若是池锦月真是秦大娘子的女儿,又比郡主年长,那岂不是说……”
顾景尘起身接话:“不错,本王查到些有意思的事,与大家说一说,权当解闷。”
“当年池简上京赶考,路过石阳县时曾在商户秦家落脚小住。”
“池简这一路都不曾住过店,便是田埂头子也是睡过的。”
“偏就在离开秦家之后,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翩翩公子,还有了书童,直至到了京城都一直住在客栈。”
“要说商户资助些穷举子也是常有,可池简在秦家得的银两也未免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