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夜里十一点才散场,几人都喝了不少,尤其是胡向东更是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了。除了开场的时候聊了几句轧钢厂的事情,其他时间都是聊些工作上的事情。
原本胡向东三人还以为聊案子会进行不下去,但没想到马海涛对一些案子的看法和切入非常新颖,着实在几个专业人士面前露了次脸。
也让邹立涛感叹他成长了很多,不再是那个好勇斗狠的马三了。
殊不知,这是因为换人了。如果还是前身,别说和他们聊案子了,都不可能坐在一起吃饭。
散场之后,胡向东拉着他,“海涛兄弟,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到东直门派出所找我,绝不推辞。”
马海涛扶着他,“东哥,您放心,我可不是会客气的人。”
“海涛,把他交给我们吧,你回去休息就行。”
“行,邹所,你们扶好胡所。”
邹立涛和祝志鑫两人接过胡向东,架着上了车,像他们这些所长所里也是有配车的,不过一般为了避嫌并不会私用。
“海涛,路上注意安全,下次我请你。”
“得嘞,咱们有时间再聚。”
马海涛看着他们开车离开,他则是点了根烟,让秋夜的凉风吹散些酒气。
这是前世养成的习惯,像这样的业务酒局结束之后,他都会抽根烟,回忆一下整个过程。每个人在过程中的表现,以及他们想表达的意思,等等这些。
有些话当局者迷,只有细细琢磨之后,才能理清楚他们真正的面目。而且今晚这顿饭,看似是胡向东安排的,实则都有徐大江的影子在里面。
马海涛明白徐大江的意思,胡向东和邹立涛两人都是他的手下,同时也是他的左膀右臂。所以徐大江让两人晚上都来,也是给他站台的意思。
以后马海涛在轧钢厂遇到什么事情,徐大江不能每次都出面。有些事情,胡邹两人出面就够解决问题了。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马海涛知道他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虽然有姑妈一家作为后盾,但在这个时代,一切重启,任何人和事都要小心谨慎才行。
他看了看手上的文件袋,趁着黑夜无人,将袋子收进系统空间。这封介绍信可是不容易开的,还要借此到轧钢厂报到,可不能弄丢了。
马海涛骑上自行车一路向西,范斌藏钱的地方就在西单边上,趁着这会儿有时间早点过去取出来好了。
按照徐大江所说,在他们那个团体中,范斌捞到的钱并不多,大头都在姓萧的那帮人手里。
所有脏活累活都是范斌做的,他就相当于沙漏中间的部分,对上联通以萧昌奎为首的利益团体,对下则是居中调节串联轧钢厂的一帮人。
两方人马互相都不认识,只以范斌为纽带联系。
所以要不是马海涛撬开了范斌的嘴,或许现在只有轧钢厂的人出事,萧昌奎那帮人则是悄悄的跑路,等警察反应过来时,或许早已经逃到境外。
晚上马海涛骑车在路上,到处都是静悄悄的。这个年代夜生活不丰富,晚上的时候各家都早早睡下了。
除了巡夜的警察和顽主痞子以外,几乎不会有人这么晚还在外面。
骑行了半个小时,马海涛拐进一条幽深的巷子里,在最里面找到范斌所说的小院子。和南锣鼓巷那三进的四合院不同,这是个独门独栋的院子,仅有两间屋子。
范斌只告诉他地址,并没有将房门的钥匙给他,所以马海涛将自行车收进系统里,就三两步翻上墙头,再确定里面没有声音之后才跳了进去。
马海涛走到房门处看了看,门外并未上锁,想来之前范斌时不时过来。推开门之后,他按下电灯,确定无人之后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