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紫衣毫不遮掩地点了点头。
“有些东西,你不争,是得不到的,这是家师铁剑先生曾教过我的话。”
司马紫衣说出这话,其实是在以势压人。
因为昔年的铁剑先生,也是武林中极有名望的名宿。
虽然早已仙去,但影响力却仍旧在。
再加上司马紫衣本就出身大明三大武林世家的司马家,这种种的势加起来,可比江别鹤一个小小的江南大侠要大得多了。
听到司马紫衣锋芒毕露的话,江别鹤却是以退为进,微微一笑。
“司马庄主出身名门,文武双全,要做这盟主,江某是没有异议的。”
听到这话,司马紫衣明显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江别鹤竟真的会让出盟主之位。
他刚想笑出声时,忽然一道粗糙的声音又从人群中响起。
“江大侠此言差矣,我看江大侠倒是比司马庄主更适合当这个盟主!”
听到这话,司马紫衣眉头一皱,立刻向那人瞧去。
只见那出声之人一脸络腮胡,相貌十分粗犷,不知是谁。
但既然能留在这里的,应当是江南武林人士。
司马紫衣心中虽怒,脸上不动声色,微笑说道:“敢问这位壮士高姓大名?”
那络腮胡道:“司马庄主想要在下的名讳,这是要以力压人,日后算账?司马庄主这还没做盟主呢,就想欺负讲真话的人,要是真做了盟主,那这江南武林盟岂不是你的一言堂?我们要的盟主,不是以力欺人的盟主,而是为大伙们谋福的、可以伸张正义的盟主!”
此话一出,司马紫衣心下更怒。
但对方越是这么说,自己还就越不能动此人。
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若是动了怒,或者对他动了手,那岂不是做实了自己以力压人?
不料司马紫衣是认怂了,但络腮胡却得意忘形起来。
“在这里,我说一句心里话,司马庄主虽然出身名门,名冠天下,但论起为诸位谋取福祉,除暴安良,与江大侠相比,那可万万不及了。”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议论纷纷。
此人的话说得不错,司马紫衣出身名门是不错,但论起除暴安良、锄强扶弱这种事,倒还真没做过几件。
而江别鹤之所以能够被尊称为江南大侠,就是因为他平素做了不少好事。
但花似锦却深知江别鹤的脾性。
因为江别鹤做的这些好事,都是他模仿江枫平日行为而行,并不是他心甘情愿。
不过,就算是装做好事,能够装了十几年,这倒也是一份异常的毅力了。
花似锦一边剥着荔枝,一边看起了场中之戏。
忽然,坐在花似锦同桌的花满楼忽然低声道:“六哥,那个出声之人的声音,并非是他本音,是他刻意装出来的。”
花满楼的听觉异于常人,自然能够听得出那人的异样。
“那人虽然故意把声音弄的粗犷无比,但我能听得出来,他的实际年龄恐怕也不过在二十岁左右。”
听到这话,花似锦思绪流转,旋即不禁微微一笑。
“小七,这人恐怕还是我们的旧识呢。”花似锦低声对花满楼道:“二十岁左右,还胆敢当众忤逆司马紫衣,这人怕不是江别鹤的儿子。”
花满楼轻轻点了点头,道:“他恐怕就是江玉郎了。”
江玉郎,自然就是江别鹤的儿子。
由于江别鹤与花如令关系不错,是以江玉郎与花似锦以及花满楼是认识的。
只不过双方根本玩不到一块。
花满楼虽然看不到,但他的感觉却很灵敏。他对江玉郎这个人丝毫没有结交的兴趣,甚至还有些反感。
花似锦由于知道江玉郎的脾性,自然也不与他深交。
而如今江玉郎之所以是以一名粗狂大汉的形象出现,那自然是因为易容术。
他会出面直言,多半也是受了江别鹤的指使。
看来这江别鹤,为了这盟主之位,也是煞费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