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张任就和董卓提出要跟着他一起去温明园百官宴的要求。
董卓其实是不太想让他跟着去,这段时间里他看着张任整日吊儿郎当的模样,毫无半点那“天机老人”之后的风骨,生怕他在宴席上整出点什么幺蛾子。
而且孙女董白多次向他告状,也让他对张任渐渐心生不满,甚至都开始怀疑那句“夷三族”是不是张任这厮诓骗自己。
但又一想到张任的武艺,或许能给他带来些许威慑也说不定,于是便也把他捎上了。
温明园,朝中大大小小的要臣都持帖而来,互相见礼时皆用眼神示意。
张任站在董卓身后,看了一下座次。
坐在群臣主位的几个人,左边这个半截脖子都埋进黄土的老头是大儒卢植,右边这个俊俏郎君便是四世三公的袁本初子午线。边上挨着的就是司徒王允,哦,瞧咱这记性,找空得去他家看看貂蝉。曹操则坐在最角落,显然不受什么待见。
眼看人到的差不多了,董卓正准备开口,却有一人面带愠怒姗姗来迟,将那请帖丢在地上,自顾自的坐下。正是那并州刺史——丁原。
然而众人都不看他,目光全聚集在丁原身后站着的那个人身上。
此人身高足有七尺开外,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头戴樟金冠,身披兽面连环铠,手持方天画戟,好不威风。
那人站定后,一双虎目盯着张任。张任则双手抱胸,瞪了回去,两人都在对方身上感到了同类的气息。
董卓面色不悦,指着那人道:“建阳(丁原表字),这是何人,今百官集议要事,此人为何着甲持兵啊?!”。
丁原哼了一声,“此乃我义子吕布!他知晓你董卓为人,特来护我周全!”
“呔!大胆!”
董卓说着,就要拔出腰间宝剑,被李儒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主公息怒,主公息怒,议事为重啊。”
“哼!”
董卓瞪了丁原一眼缓缓坐下,换了一副笑脸,端起一盅酒:“诸位,从西凉来到京都不久,今日还望各位关照一二。今日老夫略备薄酒,请诸位欢饮。”
诸公也连忙端起酒盅,丁原抓起酒盅抢在董卓之前喝干,将喝尽的酒盅重重掷在桌上,摆明了就是不给董卓面子。
董卓额角迸出青筋,强打笑脸:“请诸位前来,是有一事。老夫看当今天子懦弱少威,君仪失度。反观陈留王聪明好学,精明强干,我欲废少帝立陈留王继承大位,如何?”
话音刚落,丁原一把将眼前酒桌掀翻,瓜果菜肴洒落一地:“你是何人?敢发此狂言大语?天子乃先帝嫡子,并无过失,怎可妄议废立?此举形同篡逆!”
见丁原三番五次顶撞自己,董卓终于受不了了,抓住剑柄就要抽出宝剑:“今日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只见吕布大喝一声,大步站至丁原身旁,方天画戟戟尖直指董卓脑袋,若董卓还有动作,怕是要当场血溅五步。
李儒急忙上前,按下董卓的手。
又向丁原赔笑:“今日饮宴之处,不谈国政,不谈国政!”,
诸公也都上前劝告丁原。
“董卓老贼,你休想得逞!哼!走!”
丁原拂袖而去,吕布紧随其后。临走时,吕布又颇有深意的剜了一眼张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