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收起钩镰枪翻身倒坐,抽出铁脊弓反骑黄骠马。
箭袋置于一侧,张任摸出箭矢按住就射,也不管精准与否。
连射!两箭齐发!三箭齐发!
箭矢流水般射向身后追赶的胡骑,此时黄骠马已经到了营门口,数十支长矛对着张任,只等他到得近前,再将他连人带马捅上十几个透明窟窿。
那黄骠马一声长嘶,一双眼睛仿佛要透出血光,四蹄重重点地,竟一跃而起一丈多高,跃过步卒闯进了营盘!
张任再次翻身正坐,勒住缰绳直冲中军大营!
“哈哈哈!好马!真是好马!我看你不输那夜照玉狮子!”
张任张狂大笑,自箭袋中抽出一支黑色箭矢朝天怒射!
呖!
这次义从们反应极快,夜劫四营的壮举马上就要诞生在他们手中,谁不激动?再加上这次埋伏的本就没之前那么远,几乎射出哨箭的一瞬间,张任便隐隐听到了马蹄震地的声音,伴随着冲天怒吼。
“偏将军张任帐下左军骑兵在此!”
“偏将军张任帐下右军骑兵在此!贼寇休走!”
这次义从们没报公孙瓒名号,反而喊了张任的名号,显然已被他的壮举所折服。
两百骑自左右包抄而来,一个个红着眼睛,杀声震天。
双方人马撞在一起,战作一团。
公孙瓒组建此军时,本就是特意挑选的骁勇单射之士,此刻受主将影响,这二百骑白马义从更是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战力,战况瞬间如火如荼。
营盘内,七八个帐内顿时冲出百余持兵带甲的胡人。即便遭遇突袭,也并不显慌乱,显然比之前三个据点的胡人军事素质要高一些。
“来来来,狼崽子们,陪你张爷爷再玩个八百回合!”张任左手拎着一柄骑将弯刀,右手斜挎生铁钩镰枪,面色疯狂。
天光破晓,一名义从擦去额角的鲜血环顾四周。硝烟渐渐散去,视线所至,再无任何还站着的胡人。
一名义从转过头来盯着张任,接着是第二双、第三双,一双双眼睛盯着张任,等着他发号施令。此时这个男人长枪所指,即便前方刀山火海这群骑兵也会毫不迟疑的冲锋向前!
张任披头散发,一身鱼鳞甲几乎被血染透。陪伴他月余的生铁钩镰枪已生生折成两截,右手拎着的弯刀早已砍卷刃了,另一柄则不知所踪。
张任举起弯刀狠狠磕着胸甲,一下,两下。
很快,义从们也抽出武器碰撞胸甲,叮叮当当响成一片,犹如天下间最悦耳的乐作。
“白马义从!”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清点人马战况,此战,大胜!”
欢呼声响彻天际。
二刻钟后,义从中那名小校再次打马出列,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回将军,加上方才一战。今夜我军连破四营,伤二十五人(重伤),阵亡七人。斩敌一千一百二十六,没留俘虏。”
张任点点头,“好!原地整军,救治伤员。半个时辰后,沿来时路搜刮战果,归营!”
二百骑夜劫四营,斩敌上千,伤二十五人,阵亡七人。
一时间众人看向张任宛如望着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