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神色一变,挥动树枝格挡借力、身体倏然而退,待他趔趄着站住脚步,赶忙摆手说:“不打了,不打了。”
林风侧头看向窦迟,见他点头方才答应下来,嘿嘿笑着说:“你这家伙,比狐狸还狡猾!”
“……”
中年人也不说话,扭身就走。
窦迟看着他顺着台阶下行,犹豫一会儿,大声喊道:“你认识老院长吗?”
“福利院失火,很可能是人为所致!”
“你如果有时间,就多来看看吧”
“……”
对方只是抬臂挥了挥手,下山离去。
“认识他?”
窦迟摇摇头,蹲在碑前用手擦拭上面的灰尘,“没见过,看着跟爷爷有几分像。”
金荞听罢愣了愣神,“我听小珍说,老院长在福利院待了二十多年,没想到他还有亲人呢。”
“我也没听过这事儿。”
日近正午。
四人赶去西郊老宅。
窦晓婵再次受到隆重招待,悠闲地坐在太师椅地吃水果。
“福利院啊……”
何老爷子闭着眼回忆许久,方才开口:“早年由一位窦姓老人个人出资所建,二十多年前离世后,就被你爷爷接手继续打理。
这些年下来,也算出过几个有出息的孩子……”
说罢,抬眼看了窦迟一眼,“别怪阿爷,前几年你跟何璧刚认识的时候,我曾经找人调查过福利院。”
“嗯。”
窦迟答应一声,大概也明白老爷子的心思,“后来呢?”
“老家伙死倔死倔,我找人给福利院捐款几次都被他拒绝了。”
何老爷子吐槽两句,拿起桌上的珠串在手里把玩,慢声说道:“你那爷爷啊,就突然出现福利院,后来就一直生活在那儿。
直到接任院长,所有资料文件用的竟然还是前任院长的名字。
我也曾托人多方调查,但没有找到他过往的任何痕迹,就像是……石头里蹦出来似的。”
金荞看了眼沉默的窦迟,低声问:“老爷子,那窦迟呢?”
“呵呵。”
何老爷子笑容玩味,目光一一扫过屋内四人,慢声说道:“阿迟啊,约莫是两岁多的时候,突然出现在福利院门口,同样查不到任何跟脚。我甚至将他挂着那坠子图样,送与各地玄门辨认,竟也无一人认得。”
说着,朝旁边座位抬了抬下巴,“跟小婵儿一样,‘咚’的一下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唔~,老何,我可不是天上掉下来呢。”
“对对,你不是天上掉下来,是从土里钻出来的。”
窦晓婵歪头想了想,说道:“好像也不行呢,待得久了会闷死。”
“……”
窦迟右手去摸脖间的小坠子,材质非石非玉、看着极为普通,一面平滑一面刻着个凌乱的篆体‘迟’字。
老院长也曾经提起,这坠子是他来福利院之前就有的物件儿。
不过窦迟对自己的身世并不在意,谁养的跟谁亲、至于亲生爹娘就随他去吧,除非他们是死于非命……
“老爷子,福利院纵火……会不会是爷爷的仇家所为?”
“有可能,但还有另一种可能性……阿迟啊,福利院三十八口、却只活下来你们两个……”
窦迟手中一紧,他之前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单单只自己一人活下来?
梦中那位檀少爷横死,甚至更加深了他的疑虑,一年前突患怪病会不会是那糟老头儿搞的鬼?
可他……
既然打算在中元节取魂,又为什么一定要火烧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