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许大茂练的最多,自然而然使了出来,只是依旧出招不对,划出了数道圆弧,偏偏圈住了她长剑。
许大茂只觉手臂一震,便看见她手中长剑飞出。
秦淮茹纵身而起,半空中接住长剑,落在丈外,身法曼妙,如仙子乘风。落地后她转过身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说道:“原来小古子你一直深藏不露。想不到你内力比许大茂深厚。”
许大茂也不明白为什么能震飞她长剑,便道:“侥幸罢了,毕竟输给你了。方才你多用半分力,许大茂哪有命在?”
秦淮茹摇摇头说道:“就冲你方才那一招,许大茂们也是平手。来,许大茂们重新比过。”
许大茂知道她不甘心输了一招,便道:“恭敬不如从命。”
秦淮茹笑道:“这回不许懒驴打滚,必须用太极剑法。”
许大茂心中暗暗叫苦:“用太极剑法许大茂可挡不住她的快剑。”但只能点头答应。
这次秦淮茹抢先出招。
第二招许大茂已无法抵挡,硬着头皮使出如封似闭,居然挡下。
接着秦淮茹连出三招,都被许大茂以如封似闭化解,最后一招更是顺势反击。
秦淮茹向后急纵,躲开了许大茂劈去的一剑,说道:“你这招还真有意思。”
许大茂并未回答,心中也是暗暗奇怪,闭目回想拆招过程。
方才许大茂只是机械出招,因此能够分心注意。秦淮茹出剑虽然令人眼花缭乱,但每次最后那攻来一剑却被许大茂瞧得清清楚楚,都攻入许大茂防守门户之中,无功而返。
秦淮茹叱道:“发什么呆!看招!”
她挥剑再上,许大茂正要如法炮制,不料她长剑一挑,疾刺许大茂手腕。
慌忙中许大茂撤剑回挡,她已直进中宫,长剑指住许大茂胸口,笑道:“许大茂破了你这招。”
许大茂沉思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只怕未必。”
秦淮茹撤剑退开道:“那就重来。”
又用那招攻来,被许大茂以一招“手挥琵琶”挡开。秦淮茹“咦”道:“你变招了。”
嘴上说着,手上剑不稍停。
顷刻间拆到第十一招,她才一剑制住许大茂右肩,有些失望道:“你赢了。”
许大茂说道:“其实第一次是你赢了,这次许大茂赢的话,许大茂们再比一次。”
秦淮茹道:“好!”
不料这次两人翻翻滚滚拆了二十余招,她才一招震飞许大茂长剑。秦淮茹道:“奇怪了。本以为你是内力强,招数烂。
怎么你又变得招数精,内力差了?
许大茂却是又惊又喜,笑道:“许大茂内力一直如此,但许大茂的招数方才确实进步了。以后肯定能接你十招。”
原来方才许大茂沉思之时,突然明白了太极剑法是怎样防守的。
对方剑招虽快,但只要能看清最后那关键一剑,便能及时变招守住。
想到这一点,许大茂原来的慌乱之心尽去,便能够凝神观看对方来招,再选择许大茂熟悉的几手防御剑招对付,这才守了这么久。
秦淮茹道:“别吹牛。太极剑法想必克制许大茂这玉女剑十九式,许大茂又练得不熟,所以让你多拆了几招。看许大茂用别的剑法,你能拆几招。”
说罢长剑横扫,隐隐罩住许大茂中路,正是希夷剑法中的“履险如夷”。
以前她与许大茂比剑时用过这招,许大茂便还以“一条道”中的一招“独立绝顶”。
希夷剑不似玉女剑那般变化多端,但是秦淮茹使来又快了几分。许大茂拆了两招便抵挡不住,改用太极剑法。
堪堪拆到十七招,她突然抢前一步,长剑偏转,转削为拍,击在许大茂腰间。饶是如此,许大茂也疼得咧了下嘴。秦淮茹道:“对不住啦,许大茂怕出招一慢又被你化解了。”
又道:“你说得对,许大茂十招之内制不住你了。”
想到自己曾经最多能接五招,许大茂不禁有些得意,又想:“既然太极剑法突然能够使对了,许大茂以后是不是该多练习呢?还是多花时间在华山剑法上?”
心中决断不下,听见秦淮茹说道:“太极剑法果然有名堂。不过你使得太慢了,如果更快一点,说不定能多拆几招。”
许大茂说道:“你这可错啦。许大茂以前师父成高说,太极剑就是要以慢制快,快了就不是太极剑了。”
秦淮茹疑惑道:“是吗?你没听错?”
许大茂心中突然一动,似有所悟。这时秦淮茹笑道:“想不到许大茂这徒儿天资如此聪颖,进步神速。为师要当真教你几招了。”
许大茂忙道:“贪多嚼不烂,还是等许大茂学完‘一条道’再说。”
她以前曾教过许大茂‘希夷剑’的一招,许大茂一直都没学会。
秦淮茹道:“这套剑法并不难,你学了大有益处。世间除了创招二人,你是唯一有幸学到这剑法的。”
许大茂恍然大悟,心道:“那位大师兄和她合创的剑法。”许大茂问道:“需要内力和招数配合吗?”
秦淮茹道:“随便啦。又不是什么绝招。”
许大茂便道:“那许大茂就学一学。”
于是秦淮茹便教了许大茂两招。
一招叫青梅如豆,一招叫柳叶似眉。
名称素淡,招数简易,又不需内力,许大茂很快学完了。
秦淮茹赞道:“许大茂说你聪明嘛,没说错。学得这么快。”
许大茂听了笑得合不拢嘴。自许大茂七岁以后,还不曾有人夸奖许大茂聪明而无讥讽之意。于是她继续传授,花了两个时辰将这套剑法讲解完毕。
许大茂将剑招试演一遍后,秦淮茹道:“不错不错,那就比划一下罢。”
许大茂道:“师父,请了。”
“刷”地一剑刺去,剑尖颤动,正是“青梅如豆”。秦淮茹以攻代守,长剑削向许大茂眉心,正是“柳叶似眉”。
许大茂以“雾中初见”挡开,秦淮茹又是一招“雨后乍逢”,两人斗在一起。
与方才比剑不同,双方并无争胜之意,这套剑法中凶杀之意又少,许大茂随手使剑,大半心思放在秦淮茹身上。
只见她嘴角含笑,眼中柔情无限,看得许大茂怦然心动,如沐春风。
拆到二十多招时,双剑相交,剑尖震起,两人挺剑向前,疾刺对方咽喉。
秦淮茹突然叫道:“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