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沉默了片刻,说道,“应该不至于,雄英虽说对好些事情都有兴致,僧道这些事情道士没多问。想来也就是大龙兴寺的事情,要给找個主持。就记得他小时候就喜欢惹你,整天不是问你托钵行乞的事,就是自己装个小和尚。”
听到朱标这么说,老朱也乐了,“一开始你娘给他剃头,雄英不乐意,非说脑袋像个剥了壳的鸡蛋。后来俺就不乐意,给他剃了头他心里堵,就整日在跟前晃悠,非说他是老和尚跟前的小沙弥。”
“小妹也说了,雄英吃喝都还成,就是整日喜欢瞎捣鼓。”朱标有些忧心,说道,“以前就知道他喜欢工匠,喜欢在古籍里找些东西。现如今这一趟给他捣鼓出来了好的火药,他就越发喜欢这些。”
提到这个,老朱就满脸笑容,“还是雄英有本事,古籍里记得东西可不少,他就能捣鼓出来新鲜玩意儿!那些个用盐水清理伤口的法子以前就有,有几个能像雄英那般给捣鼓的能大用?”
听到老朱这么说,朱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这些也是事实。
古籍里头确实有些记载,也有人这么做,但是总的来说那些技术传播的有限,也没有特别大的应用。最主要的是清理归清理,但是不彻底啊,雄英这是将清理的手段提升了,还弄了个包扎,这才能够有大用,能活人无数。
就在这父子两个喝着小酒聊着天的时候,马皇后春风得意。一身冕服,直接进入武英殿。
“臣妾拜见皇帝陛下!”
老朱拿筷子的手都抖了一下,一般情况下皇后不会轻易来武英殿,肯定是有大事才来。而且穿着这般严肃、端庄,那必然是更加无比重要的事情了。
马皇后抬起头,看着老朱说道,“老大媳妇在外头跪着,让她也进来。”
“啊?哦!”老朱楞了一下,赶紧说道,“让太子妃进来,这到底是一家人,那又如此多礼!”
马皇后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老朱,至于慌了手脚的朱标本来是想要去扶,但是被自家母亲瞟了一眼,赶紧就乖乖的起身。虽然搞不清楚状况,先跪着就好。
常氏也是一身冕服,脸上的喜色掩藏不住,“儿臣拜见父皇陛下。”
老朱跺了跺脚,有些抓耳挠腮了,“皇后、妹子,这到底是闹的哪一出?”
“陛下,臣妾为大明贺!”马皇后骄傲的双手举起信,说道,“皇长孙殿下宅心仁厚、勤勉恭谨,此前虽拟出护理之法尤未自满,再创缝合之术。”
老朱愣了一下,说道,“话不能这般说,缝合之术早就有了!”
马皇后瞪着老朱,严肃说道,“以前就有?以前就有,那为何没有大用?以前的那些缝合之术,可能让线溶于皮肉?”
老朱一听就不解了,也不看马皇后了,看向常氏,“老大媳妇,快和俺说说到底是何事?”
常氏战战兢兢,父皇得罪不起、母后也不能得罪。
马皇后就没好气说道,“老大媳妇也不知道!是俺那好大孙,从羊肚制出来了线,缝合伤口后能溶于皮肉。寻常缝合之术,那些线多半要再取,雄英弄的那羊肚线就无须这般。”
说着这些,马皇后看了看朱标,再看看老朱,问道,“你们也都是知道沙场惨烈,多少士卒都是伤了后流血而死。现如今雄英可让人缝住皮肉、再以他那护理之法,能活多少人?”
早年在沙场打滚的老朱惊了,脸上的笑容掩藏不住,“天佑大明、大明洪福!俺大孙,了不得!”
马皇后这个时候就说道,“快些传诏让他回来,有着这般功德,正好给他册封了。”
“哎哎!”老朱一边看着信,一边说道,“是要回来了,虽说没到生辰,也不差这几个月。有这功德就成了,这事好办。只是妹子,俺孙儿怎就不和俺说这事,这娃糊涂、拎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