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可以表现的有些不太在意,似乎很多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很多的事情就不是那么天经地义了。皇帝迫不及待的想要让皇长孙殿下回凤阳,这样的迫不及待本身就透露着反常。
这个皇长孙本身就不同,很多的事情就是和洪武皇帝制定的一些规矩都不一样。
皇长孙的名讳就不用多言了,唯独皇长孙的名字和洪武皇帝制定的规矩不同。也别说什么皇长孙出生的时候《祖训录》没有完全编纂出来,看看皇子那一辈的就知道,清一色的木字旁。
宗室子弟十岁册封,可是现在老朱的一些子嗣到了十岁,也没有册立。
唯独就是这个皇长孙好似有些不太寻常,有着洪武皇帝毫无掩饰的偏爱,就像对太子也格外偏爱一般,也根本不掩饰对于嫡长一脉的重视。
武勋人家都很清楚,皇长孙殿下出身开平王一脉,常家就算看起来有点后继无人,常茂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但是那又如何,常茂有着一个皇长孙的外甥,这也就足够了。
如果勋贵这边没办法投身太子府,如果勋贵家族人家的第二代、第三代没办法在皇长孙账下效力,以后要是远离了权力中心、失去兵权,那也怪不得别人。
不少武勋现在都是在努力的,想办法将子孙塞到勋卫当中,想办法让子孙能够去凤阳。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因为此前的皇长孙殿下根本不接触外臣,以后说不定也不会接触更多的人。
要是错过了这样的一個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马皇后看着在看着木桩的孙儿,笑着问道,“再说说,这一趟去了凤阳老家,你该如何?”
朱雄英立刻肯定的说道,“祖母,要不然你也跟着一块回去好了。这么些年了,你也没说回去看看。到时候你去照料孙儿,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马皇后笑骂说道,“就知道胡扯!你是回去观摩祖宗肇业之基,俺这个皇后跟着过去,那像什么话?寻常皇子回去了,也没说让他们母妃跟着。你是皇长孙,要是还让人照料着,何以服众?何以令天下百姓臣服?”
朱雄英就嘟囔着说道,“那孙儿也就听话,寻常入口的东西,肯定是不吃。有祖母和母妃安排的庖厨、侍女盯着,还有宫里的太监、侍卫全程盯着。不四处游荡,不白龙鱼服,寻常出行必带心腹卫士,一旦稍有路程必令卫队。”
马皇后微微点头,又问道,“尚膳监何人负责?”
朱雄英立刻回答,“提督太监长福,跟着祖父跟前二十余年,是可靠心腹。还有祖母跟前女官红叶,母妃跟前女官抱琴。若不是他三人奉上膳食,必然不能入口。”
马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长福若是试毒之后,你方能进膳。寻常吃食不可多伸筷,三餐定要多变。”
朱雄英嘀嘀咕咕说道,“孙儿明白,就怕有心人猜到俺喜欢吃什么。多吃一些,不表喜好,那些有心人就无从下手。祖母,这些事情孙儿都知道。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都要小心些。”
马皇后更是开心,不过还是提醒,“莫要只是说着知晓,也该这般做!”
朱雄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自然是无比肯定的点头,这些道理他多少也知道一些。
马皇后这个时候又问道,“你这趟回了老家,该做些什么?”
朱雄英立刻回答说道,“中都凤阳有祖宗陵寝,祖父受封吴王时便命故臣汪文等赴濠州修缮皇陵,祖父也曾三次前往谒陵,爹和众叔父也曾前往凤阳祀陵。洪武十二年,皇陵建成竣工,外有城垣,内有护所、祭祀设施,祖父亲撰大明皇陵之碑。”
朱雄英这个时候继续说道,“孙儿回老家,先是具冕服,於宗庙具礼致祭。”
马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几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