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自己这个家,
之所以能够占据着畜牧站里,足足7间房来暂时居住。
那是因为红星公社,这个畜牧站占地很宽,盖的房子也挺多的。
但畜牧站里的职工,总共才5个人;而且其中有3个人,他们平时都回家去住。
红星公社畜牧站里,
职工宿舍之所以这么多,那是因为当初上级给畜牧站,拨款盖房的时候。
当时畜牧站的站长,本着“公社拨的款,花起来要大胆”的心态...
不是!
应该是当时畜牧站的领导,是考虑到以后红星公社的畜牧事业,必将大有作为。
畜牧站长这位认真负责的干部,本着“前瞻性盖房”的科学态度。
所以才把职工宿舍,最终给盖成了一个大大的院子。
畜牧站职工少、房子多,因此谁占了就是谁的窝...
反正房子姓公,谁也别啰嗦。
等到郑皓洗漱完毕,来到那间专用来吃饭的屋子。
这个房间不大,此时已经围着饭桌坐满了人。
自己这一世的爷爷、爹和娘,哥哥嫂嫂,还有一个12岁的妹妹,此时已经全都到齐了。
在郑皓的家里,有个规矩:但凡家里还有一个人没到场,大家就不能开饭。
“二哥,你总算回来了。”
妹妹郑婷竹,一看见郑皓进来,便喜笑颜开的笑道,“快来吃饭。咯咯咯,今天晚上妈大方了一回,居然用油渣炖茄子吃呢。
你要是再晚一点来的话,那里面的猪油可就凝住了...没法吃。”
郑皓伸长了脖子,借助昏暗的煤油灯光看了看。
然后咧嘴笑道,“我还以为妈放了多少油渣呢!总共就这10几块、才指甲盖大小的油渣,怎么可能凝住呢?”
妹妹郑婷竹噘嘴,“10多块油渣,已经不少了!反正油渣得趁热吃,那才叫一个香哩。”
郑皓一家七口,晚上就只吃一盆烧茄子,另外还有一盘自家做的泡菜。
而且这个茄子,还是郑皓的母亲和嫂子,她们在单位院子的边上自个儿种的。
用的肥料,是畜牧站猪圈里的猪粪。
所以不用掏1分钱。
“都来齐了?那就吃饭吧。”
郑皓的爸不善言语,只听他开口道,“皓皓,给你爷爷倒酒。”
“哦。”郑皓应了一声。
然后从靠墙的木柜上,那个小酒坛里用酒提子,给自家爷爷打了一提苞谷酒。
随后郑皓坐下,把酒杯放在爷爷面前。
自家的爷爷,在旧社会是个铃医。
也就是那种背着药箱,成天去十里八乡摇着铃铛、替乡亲们看病的游医。
据说他老人家打出的招牌,是主治不孕不育,兼治各自疑难杂症。
只是自家爷爷的医术,到底怎么样?
这...不能问!
一旦捅破了,让人怪难为情的:
因为郑皓的哥哥和嫂嫂,他们已经结婚两年多了,至今都还没有一点怀孕的迹象...
自己的爷爷是民间大夫。
只是到了新社会之后,公社不允许私人参与经济活动。
再加上爷爷年岁也大了,所以就一直闲赋在家,颐养天年。
爷爷每天晚上喜欢小抿几口,那种最劣等的烧酒。
而他的下酒菜,就是颗咸鸭蛋...
就这,
一颗小小的咸鸭蛋,自家爷爷都要分成两天来佐酒。
郑皓一边敲蛋壳,一边开口道,“爷爷,等我发了工资,就给您买瓶好酒。”
爷爷笑道,“皓皓啊,不用了。爷爷喝惯了这种便宜酒。可不敢喝好酒,由奢入简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