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学着干吧,我办的坏事太多了,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我不怕背锅,破罐子破摔了。”
朱文芳点点头,又取出了周忱的奏本。
朱祁钰看过之后,问道:“朝会上,大臣们有没有商议,周忱要求派去督办盐政的这六十人,是文臣还是太监?”
朱文芳笑道:“儿臣就知道父皇有此一问,所以大臣还没来得及讨论,我就制止住了,然后说要跟父皇禀报后再给答复。”
“嗯嗯,好好好,还是伱才思敏捷。这六十人,派太监去吧。盐政这种事,你派文臣去监督,没什么用。”
凝香在一旁,从别人的视线死角里,悄悄朝朱祁钰说了两个字。
朱祁钰都无语了,这真是悄悄话,简直一点声响都没有,只能看口型猜了。
还好夫妻二人心有灵犀,朱祁钰略一琢磨就想明白了,于是向朱文芳吩咐道:“北京这帮太监,虽然最上面的头头都是咱家的心腹,但往下就很难说了。
所以从南京选吧,把这任务交给阎礼,让他选六十个得力太监,为我们监督盐政。
而且还要向江南发一道诏令,告诫上下官吏和盐商们,这六十个太监,在巡盐期间,只要死一个人,我不管他是喝凉水噎死的,还是走夜路掉阴沟里淹死的。
死一个,杀十家盐商陪葬,死两个,杀二十家盐商陪葬。以此类推,有多少盐商我就杀多少,而且是杀全家,一个不留。
要重建你伯父糟践掉的皇帝权威,盛世咱们也得用重典,谁不服,咱们就杀到他服。
这样代价反而更小,杀不了几波人,全国就都老实了。”
朱文芳点点头:“儿臣懂了。”
朱祁钰又嘱咐道:“你做皇帝啊,先凶狠,再温柔,朝野上下就会对你的温柔交口称赞。
你如果从开始就一直温柔,朝野上下只会认为你软弱可欺。
人性啊,本贱。孔子说的好,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朱文芳连连点头,直呼讲得太好了。凝香轻轻踢了朱文芳一脚,可怜的太子殿下才闭嘴噤声。
……
六月二十五日,李秉接到了太子令旨。与太子令旨一起到来的,还有锦衣卫指挥逯杲及其率领的三千锦衣卫。
三千锦衣卫,这下谁都不用再抱有侥幸心理了。
天策卫打开南门,三千锦衣卫入城抓人,一万神机营将士随行保护。
只要有丝毫反抗,便准备大开杀戒。
这可是皇权特许,杀了白杀,死了白死。
可惜,在五万天子亲军的包围下,山西的士绅豪强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暴力抗法。
豪强们在地方上可以为所欲为、横行不法,但到了较真的时候,在皇权面前,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土木堡距离居庸关也就一百里,也先在歼灭明军、擒获堡宗之后,为何不乘胜攻破居庸关,从而直抵北京城下?这就是一大迷团。
朱祁钰想了十年也没琢磨出个准确答案来,所以对于山西的官员、士绅、豪强、商贾,始终都怀有极大的恶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