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墩听见简直的声音,喜不自胜。
这代表师傅,是真的准备接纳自己。
但,礼还未结束。
牟墩规规矩矩的起身,先是朝端坐于椅上的简直鞠了一躬,随后来到那一小炉炭火前。
只见他一手拿起铜铸茶壶,很是小心的向内填茶叶等等,最后放于小炉上煮茶。
这一套规矩放在哪里都算可圈可点,但看在简直眼里…简直是脱裤子放屁。
他从来不是那种高雅的人。
别人喝茶在于品,而他喝茶…
茶?喝什么茶?
是酒它不香了,还是肥宅水不够快乐了?
简直挑了挑眉,终于还是开口了,“行了,这儿不信这一套,直接拿酒来。”
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终日惶惶,还真没想过尝尝这个世界的酒是什么味儿。今天倒是可以趁着这个当口来验验看。
牟墩的动作一顿,“酒?”
他记得自己这师傅爱茶,对酒是从来不沾的,且还说酒是穿肠毒药来着。
怎么今儿…
牟墩有些疑惑,只是当他瞧见简直居然不自觉的咂了咂嘴巴,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连忙应是,风也似的跑去酒窖。
别误会。
说是酒窖。
其实就是将一个原来堆萝卜的猪圈池子清扫了一下,然后摆上一个大陶缸,缸里丢了些便宜药草再灌入乡下自酿的包谷酒而已。
这酒是药酒。
专门给他们这些憨憨用的。
不得不说,姓简的骗归骗,抠也是真抠。
但在补物和吃食上,倒算是尽了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毕竟,修行,不是修仙,身体总是要有些东西来补充或修复的。
不一会儿,牟墩便用双手捧着一小坛子回到堂屋。
接下来的流程就简单多了。
只见牟墩掏出一瓷碗,小心的满上一碗酒,双手呈到简直面前。
简直先是用鼻子嗅了嗅,随后一饮而尽。
到这里,牟墩的拜师礼就算圆满结束。
随着简直酒下肚。
一直围在旁边的憨憨们,几乎是同时朝牟墩躬身喊了一句大师兄。
这别提让牟墩心里是多么舒爽了。
但毕竟简直还在,牟墩不敢表露太多,只能恭恭敬敬的站在简直身后,一一向那些憨憨点头致意。
简直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特别是那些双眼露出羡慕和憧憬之色的少年,他也明白是为什么。
不过,关于前身留下的这一点他并不想改变。
因为,以后…还有没有以后都还难说。
午时。
当其他憨憨都去吃饭时,堂屋内只剩下简直和牟墩二人。
“师傅,徒儿这里还有一点心意,希望师傅能接受。”
简直刚起身,他也想去吃点什么,没想到牟墩忽然神神秘秘的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厚厚的信封。
简直愣了愣,“这是什么?”
牟墩咧嘴傻笑道:“里面是两万通宝,是徒儿专门用来孝敬师傅的。”
简直听罢,双眼一亮。
他现在缺的就是钱呐。
不过在看到牟墩眼里还蕴含着别的意思时,简直心里一动,知道这小家伙还有别的事。
没有伸手接过那信封,简直又重新坐了回去,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一边说着,简直的手指随意放在那瓷碗边上敲着。
这只是他无意间的习惯动作,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