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猛地睁开眼。
一切如常,上铺的芬格尔鼾声如雷,路明非躺在下面只感觉整张床都在震动。
坐起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路明非想了想,推开宿舍的大门走了出去。
此时校园里的人并不多,就算有,也不过是行色匆匆,冷着一张脸与路明非身边擦肩而过。
并没有人在意突然出现的他。
他就这么无目的的走着,游荡在校园之中,眼中带着追忆,曾经与现在的画面在一帧帧的重合,路明非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他是傻子吗?”一头银发的时髦老头将粗大的雪茄从嘴里拔出来问。
站在一边哈欠连天的芬格尔靠在墙上,睡眼惺忪,“傻子?谁把他当傻子谁才是傻子吧!而且我要举报,那个陈墨瞳在中国的时候就让这小子接触到了血奴事件,而且让‘天问’的三戒和这小子搭上了线,差点就来不了学院了!”
芬格尔越说越来气。
“你和一个小丫头生什么气。”昂热吐出一个烟圈,“给我讲讲你的感觉吧,他到底能不能...”
“你说呢?‘天问’的三戒都邀请这小子留在中国了。”芬格尔耸耸肩。
“我是说他会不会失控。”昂热语气有些低沉,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这种东西谁能保证?难不成我说了会,下一刻你就会割开他的喉咙?”芬格尔对昂热并没有太多的敬畏。
“我们的事业,已经不再允许我们有意外了。”昂热盯着芬格尔。
芬格尔攥紧了拳头,但下一刻他又松开了,他低着头肩膀抖了抖,“意外从不会折磨离开的人,它只会让留下的人彻夜难眠。”
“不认输的人生太累了,但认输,也就意味着死了。”昂热说完转过身继续盯着显示器上仍旧无忧无虑的路明非,但雪茄头的频繁明暗闪烁,却暴露出来他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
这是一条至今为止都看不到尽头的不归路,是否要走上这条路也并非是人可以自己选择的。当命运来袭时,如同荒野之中的瓢泼大雨,卑微的世人又能在何处躲避?
路明非,该你登场了。
芬格尔突然出现在路明非面前,仿佛是从土里钻出来一般。
“学弟!”芬格尔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笑容。
“oh,sh*t!”入乡随俗,路明非扯起了洋文,“你干什么?”
芬格尔熟络地将胳膊搭在路明非的肩上,“好伤心!我明明是担心你有没有迷路,而你却说我是一坨sh*t!”
“你不是在睡觉吗?”路明非没有甩开芬格尔的胳膊。
“睡醒发现你不在,我就出来找你喽!”芬格尔一脸我很仗义的表情,“还有帮你顺便问问校长,你的要求能不能满足呗。”
路明非看了芬格尔一眼。
果然,在校长主动出现前,只有芬格尔可以百分百确定找到校长,其余的人大概率都是电话联络。
“结果呢?”
“当然是,没问题啦!”芬格尔绕到路明非另外一边,仿佛请功一样。
“做的不错!”路明非走了两步,“对了,我什么时候能拿着?”
芬格尔露着假笑,听着路明非这丝毫不客气的话,恨得牙根直痒痒。
臭小子,有你求我的时候!
想到路明非可能变成的凄惨模样,芬格尔忍不住又嘎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