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喜解开了手绢包,点着里面的钱,一百七十五块钱,一分不多,当然也一分不少。
“您这钱是干什么用的?”王长喜重新将钱又包回手绢问道。
“我儿子在津门毛纺厂上班,这不是前几天摸到了一张自行车票,可把我们全家乐坏了,为了买这辆自行车,我把家里的猪都给杀了,买了一百七十块钱,想着给儿子送过去,买自行车用。”老农连忙说道。
王长喜将手中的笔录转了过去,冲着老农笑道:“老同志,看看有没有错的,没有的话,在上面签字。”
“俺不识字啊,毛丫,你给看看?”老农给小姑娘说道。
毛丫接过了笔录,连看带猜,算是全部看完了,点了点头,老农说道:“那你就签上吧。”
毛丫不敢动笔,看向王长喜,王长喜也无法做主,回头问道:“警长,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瞧小姑娘哭的,也是失主之一吗。”张大鹏笑道。
餐车端门,列车长一身制服走了进来,看到餐车这么多人,又看见王长喜手里的笔录,张大鹏和丁军等人在第一张台子上聊天,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
“老张,抓了个贼?”列车长笑道。
张大鹏也笑道:“魏车长,今天可是巧了。这小子刚下手,结果就被咱们市局的几个侦查员给收了。原来这几位啊,是出差,顺便抓了个小偷。”
张大鹏说完就笑了起来,魏车长听了,也跟着笑了。
魏车长笑着和丁军几个人打招呼,看见杨为民时候,不由得一愣。
杨为民也觉得魏车长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你是不是在南锣鼓巷那个四合院住啊?”魏车长突然开口问道。
“是啊。”杨为民一愣说道,心里想着难道是邻居,但是没有见过他啊,也没有听说院里谁在铁路上班。
“这就对了。你在前院住,姓……”魏车长想了想,高兴地说道:“姓杨!你爸在红星轧钢厂上班!”
“太对了,你哪位?我怎么对不上号啊。”他乡遇故知,杨为民也高兴地说道。
“嗨,我不住你们院,但是我爱人是你们院的。”魏车长笑道。
杨为民一下子想了起来,一拍脑门说道:“你是……你是肖梅姐……”
“对喽,肖梅是我爱人。肖望海是我岳父,我还有个内弟叫肖彬,在轧钢厂保卫科上班。”魏车长笑道。
“知道,知道,你还帮我们家买过羊毛衫呢!”杨为民兴奋地说道。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肖梅倒是经常让我帮院里的邻居捎东西。”
“你不是跑上海么?怎么改这条线了?”杨为民纳闷地说道。
“上个月才调过来,这不就遇见你们了?你分公安局了?”魏车长问道。
“不是,我分粮食局了。”
“粮食局?什么时候抓小偷归粮食局管了?”魏车长打趣地说道。
杨为民一边笑着一边简单地给魏车长介绍了一下情况。
一直蹲在地上的蓝夹克听杨为民居然不在公安局而是在粮食局,微微抬头,仔细地看了一眼杨为民,随后又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