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检验所谓“规则”的效果。

不出他所料，这一次，他不需要再等待1分钟。

而是短短几秒之后，那个叫陈阳的男生便举起了手。

“陈阳，你来说。”

“会所嫩模！豪车豪宅！”

说实话，林尘对这个回答并不感到意外，相反的，如果陈阳没有说出类似的回答，他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毕竟，对方的性格就是跳脱、爱表现、甚至有些哗众取宠的类型。

当然，他也不会因为这个略带些挑衅的回答而生气。

笑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问题就能让自己破防？

他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答得很好，但下次不准再答了。”

“为什么呢？”

“因为你说的这些东西太低级了，就跟皇帝拿金锄头锄地一样。”

“不过就当做是鼓励吧，我也给你加上一个积分。现在，还有别的回答吗？在回答之前，先报上你们的名字。”

话音刚刚落下，教室里齐刷刷地举起了一片手臂。

林尘选了最开始回答的那个角落里女生。

正如他打算好的一样，他要无限强化这个女生的标杆作用，让其他人知道，什么叫做先发优势。

“你来回答吧。”

女生略有些紧张地站起身，随后说道：

“林老师好，我叫陈雨辰。呃，我想到的是，可以自由地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可以自由地不做任何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林尘眼睛一亮，由衷地赞赏道：

“几乎完美的回答！这可以说是最好的答案里的一个了，我可以给你加两分。”

“不过，能不能再继续说说，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陈雨辰犹豫了几秒钟，开口道：

“想去奈良看鹿。”

这话刚说完，教室里响起几声轻笑，林尘不知道那些笑声的意义，但看着陈雨辰身上有些土气的校服和显得破旧的鞋子，他也大概猜到了原因。

“不错的愿望，也许你可以把它列入愿望清单，到我这里来兑换。”

“积分的话……就一千分吧。”

“不过，你真的知道奈良的鹿是什么样的吗？”

“或者，在座的有人知道吗？”

乱七八糟的回答声响起，所有人都诚实地回答“不知道”。

是的，留在这里的学生家境普遍都一般，怎么可能有去奈良看鹿的机会？

林尘舒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奈良的鹿很烦人，因为常年被游客投喂，它们已经养成了非常不好的习惯。”

“它们会用嘴咬你的包，会不断地挡在你的路上，甚至在你拒绝投喂时，还会用头来顶撞你。”

“相信我，那真的很痛。”

“如果非要类比的话，我会告诉你，奈良的鹿，跟峨眉山的猴子，真的区别不大----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相比起鹿，奈良其实有更多的好东西。”

“比如，那里的抹茶真的很好吃，应该说，世界上最好吃的抹茶制品都集中在了那里。”

“再比如，依水园是日式园林的典范，在那里，你可以体验到跟中式园林完全不同的趣味----虽然在我看来那种趣味有一些小家子气就是了。”

“当然，这只是最主观的评价，真正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可以自己去看。”

“不止是奈良，就像我一开始说的。”

“摩洛哥的海浪，冰岛的极光，巴黎的鸽子，肯尼亚的动物大迁徙……这些世上的绝景，你们都可以自己去看。”

“但现在，问题来了。”

“你们真的知道，要做到这一切，你们自己需要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