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大的风雨声中，曼斯将子弹一粒粒压进弹仓，每一颗子弹的头部都闪烁着危险的红色光芒，底火被漆成大红色——这是装备部特制的子弹。

这些子弹每一发造价都需要几十甚至上百美元，然而与之昂贵造价相适应的就是它们巨大的破坏力，曾经有专员在坦桑尼亚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一群鬣狗围住，然后他就赏了它们一枪，结果很好，那群鬣狗一秒之后就全部四散而逃了。

事后据清理现场痕迹的当地驻守专员描述那条被击中的鬣狗就像是被一辆几十吨重的货车撞飞又摔在地上被碾过去了一样，如果不是接到了任务报告他还以为是什么龙血生物作乱留下的痕迹。

“曼斯，冷静。”

昂热抓住了曼斯往弹仓里压入子弹的手臂，“你是夔门计划的指挥官，必须坐镇指挥室，你应该知道指挥对一场战斗的影响。”

“如果他们牺牲了，那也是有意义的牺牲，至少我们现在知道青铜与火之王的寝宫就在脚底，炮制他们是钻地导弹和炼金飞弹的事情！”

昂热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冷冽的面容上每一条皱纹都如同是刀削斧凿般深重，透着血腥的气息。

路明非心说这才符合自己听到的那些个传言，天命屠龙者、秘党锋刃怎会只是个老年花花公子？

曼斯将枪械丢在桌上，双手插进发根向后捋。

他心中明白昂热所说才是正确的，然而现在他不想保持冷静，只盼望着那些该死的龙类能够立刻出现在眼前，这样自己就能抬枪把它们轰碎！

扩音器里电流紊乱的嘶嘶声成为了这间监控室内的主旋律，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昂热和曼斯，等待着他们其中之一为他们下达命令，究竟是继续向下探索还是暂时撤退？

水底的情况不明，是否应该派人救援？还是像十年前那次一样……放弃？曼斯沉默不语，巨大的压力覆盖了每一个人。

“如果你看见一面墙，往上往下往左往右都看不到尽头，永远抵达不了边界，那是什么？”

一个淡定的声音忽然在舱室内响起，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曼斯惊讶看向扩音器，可那里嘶嘶的电流声仍在继续，然而他听到的声音确实是属于叶胜。

“那是死亡，我现在懂了。这里是叶胜，我正在用言灵与你们对话，下潜小组现在正处在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寝宫外等候。”叶胜又说。

“确认么？”

曼斯的声音微颤，既有着得意门生居然劫后余生的激动又有发现龙类遗迹的兴奋。

“如果你看到我面前这堵墙，你也会相信的，教授。”

叶胜的喘息声稍微有些加重，显然用言灵与一百多米外的人对话对他来说也是一项不小的负担。

“好样的小伙子，现在我要你们暂时返回摩尼亚赫号作休整，诺顿的寝宫中很有可能有苏醒的龙类在活动。”

昂热对着空气讲话，面色不变。

“校长？”

叶胜听出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属于谁，“可是这真的让人难以割舍，我们就站在人与龙的分界线，蛇群在恐惧着什么，地宫里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存在，也许是血脉纯度极高的龙裔，也有可能就是龙王诺顿，假如这处地宫被余震掩埋……”

“不会的。”

路明非突然说，“这是龙类为我们敞开的大门，如果没有客人拜访，那么他们将一直等待着。”

“你是？”

叶胜在水下明显愣了一下，这个声音有些陌生且不属于船上的任何一个船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