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先去洗个澡。”
李信身上难受,走向了浴室。
十几分钟后,洗干净出来,爽利许多。
不过热水器的水箱已经见底了,需要手动补充。
衣服则已经泡着了,他叮嘱晴雯不用帮他洗,他自己来就行。
那些血污,由他独自处理就足矣,小姑娘不宜沾染。
来到客厅,躺到沙发上,看着晴雯做着刺绣活,李信感到一片宁静。
他开始闭目养神。
同时意念通过玉坠发散出去,随时观察外界异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天色渐渐转明。
堪堪天亮后不久,陈家老二就离开了他的院子,来到隔壁。
嘭嘭嘭!
他拍响大门,喊道:“老大,快开门!”
无人回应。
嘭嘭嘭!
他又喊:“老大你起来没有?”
还是毫无动静。
咕噜。
他咽下一口唾沫,开始有些心慌了。
他昨天问过了李家媳妇,对方虽然奇怪,但如实回答,是有个细皮嫩肉的年轻男子,花十文钱雇佣过她。
这结果,令陈家老二整夜辗转反侧,没能睡好。
特别他俩兄弟都未成家,偏偏分了家,一人住一房子。
他孤零零躺在床上,感受黑暗,总觉得脏东西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害他。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迫不及待就过来找他兄弟了。
可是,叫门没反应?
平常这么喊,人早出来了呀。
陈家老二难免又想到脏东西上。
且他也不笨,顺着就联想到玉坠。
该不会是玉坠在作祟,已经害了老大吧?
他如此分析,心中的恐惧本能,驱使着他最好远离。
如果老大没事,只是昨天喝多了睡太沉,那么等其起床后,总归会来找自己的。
但转念又想,万一老大偷偷出村,去镇上把玉坠换了银子,等到时候回来随便分给自己一点,那不就亏大了。
卖个一百两,回来谎称只值十两,分五两给自己,也没法戳穿啊。
“不行!”
对钱财的执念,还是战胜了心中的惧意。
陈家老二干脆从篱笆墙翻进了院子。
这种篱笆墙都做得很矮,普遍半人高,他翻进去很轻松。
他快步走到房屋前,再次拍门喊人。
依旧没动静。
“难道真的天没亮就走了?”
他抱着谨慎,没有撞开门进去,而是绕路到老大睡觉屋子外边,从窗口探视而入。
这一探,就是呆立当场。
血红!
屋内到处都是红色,空气中满是浓浓的腥味。
而床上躺着一人,好似在血缸里浸泡过一样,颈部断开,脑袋歪的角度几乎要脱落。
不是他的大哥还是谁!
“老大!怎、怎么会!?”
“脏东西!一定是脏东西!”
陈家老二看得双瞳收缩,浑身颤栗。
口中喃喃,脚步开始后退。
他要逃!
却忽然——砰!
后脑突遭重击,他眼前一黑,几欲昏倒。
常年打猎练就的好身体,让他强撑住了这一下没昏,但身体也站立不住,只能向前倾去,趴在墙上才没摔倒在地。
他双手扶着墙,脑中想的是转身反击,也想看看是谁在偷袭。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