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爽跟着小磊子来到前院，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小厮，皆是恭恭敬敬行礼，穿过几条廊檐，小磊子领着黄小爽来到拱门处。

“夫人，奴才就不跟着进去了。”黄小爽点了点头，在小磊子一脸期盼的目光下，走进无心殿。

走在光滑的鹅卵石上，两旁是整齐划一的绿色植被，绿叶上是结冰的露珠，垂挂在叶面上，晶莹剔透。

黄小爽手上提着暖手的火炉，她莲步轻移，跨过了门槛，缓缓走进。

无心殿和竹阁的构建大体一致，都是两层阁楼，竹阁较之于无心殿，更倾向于山中宁静致远，无心殿因为建在前院，殿外的花草树木皆有人打理，看起来很美观精致。人为制造的景观始终比不得山中自然美景。

黄小爽眸光一收，回到眼前的屋子。

无心殿她来的次数不多，都没有仔细观察，这一眼扫过去，发现无心殿的陈设与竹阁还是相差甚远，这里更像是一个‘正常人’住的。

她在一楼停留了一会儿，才迈步往二楼走去。

走廊上，笔直站着一个身着劲装的男子，男子面生，她并没有见过。

走近，黄小爽先打招呼：“你是？”

虎四早在黄小爽踏入无心殿便进入警惕状态，这会儿她一走进，虎四便一个闪退，离她五步远：“属下是虎司营的，排行第四，您可以叫属下虎四。”清秀的面庞泛着两团可疑的红晕，黄小爽上前一步，这人便后退一步，她停住：“你这是...怕我？”

虎四摇头，面红耳赤：“主子在里面，您进去吧。”

黄小爽见虎四面额生汗，有点奇怪这人是不是对女人有一种恐惧，一旦异性靠近，就会心跳加速，惊慌失措。

“你是不是怕女人啊？”黄小爽有点好奇，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反而逮着虎四硬扯这个话题。

虎四支支吾吾不肯答，踟蹰站在原地，他最怕与女人打交道，这面前的女人他不能忽视，想要逃走更是不行，这一僵持，虎四面额上的冷汗就开始往下流。

“算了，不逗你了，我进去了。”

她一走，虎四才如释重负，不过转念一想，老大说的夫人好相处，也并不如此。

这边黄小爽走进，看到脸色黑的像锅底的钟离无心，她心里发怵，这人不在跟前，她想怎样蹦跶就怎样蹦跶，可一看到人，她往日的勇气就消失了。

琢磨着该怎么打破这个僵局，前头垂头的男人就抬起眼皮看着她。

“你来干什么？”钟离无心语气略有不愉，因为一个无常，这女人居然跟他使性子，连续几天都不见他，这让钟离无心焦躁的同时，还有一丝无措。

竹阁白里夜里见不着人，钟离无心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就来了无心殿。

黄小爽就站在门口，也不走过去：“奴婢...奴婢正巧路过，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您在这里，既然您在忙事情，奴婢就不打扰你了，这就告退。”一副不想看见她的样子，她也不自讨没趣，该溜就溜。

等人火气消了，她再来算了。

她作势要走，后头钟离无心突然开口：“既然来了，给孤倒杯茶。”

“哦。”她应道，转身将手上的暖炉搁下，斟好茶，便端了过去。

“您请用。”低眉垂眼，规规矩矩的模样挑不出错。

钟离无心看着她，接过杯子轻抿一口，黄小爽看着他放下，不发一言。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相顾无言。

良久，两人异口同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