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朱标这个大哥,朱樉向来是极为敬重的。
朱樉出生的时候朱元璋才刚打下应天,当时的两大对头陈友谅和张士诚一直对这位新晋吴王虎视眈眈。
老朱根本没空搭理自己的儿子,因此朱樉小时候就是跟在自己大哥的屁股后面长大的。
将信完全展开,通读之后朱樉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自己搞煤厂的事不知道被谁给捅到太子那里去了,太子责难自己的罪状一共两条。
第一条是强占百姓土地,刚就藩就在西安府大肆购买土地。
“土地兼并乃亡国之举,尔一亲王,安忍毁大明万年基业。”
这是朱标的原话,看的出来太子知道这个消息后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第二条则是呵斥朱樉与民争利,里面不但提到了朱樉煤场比当地其他煤场售价高出二成的事情,居然还有砖厂的售价和成本。
采取了新式煤窑之后,砖厂的出砖成本本就是极低的,而售价和市面上价格相比却便宜的有限。两相一减,期间利润着实不小。
朱樉慢慢合起了信,打开桌案上一个带锁的匣子放了进去。
闭上眼睛再三琢磨了下这个事情,朱樉让人把朱兰叫了过来。
“府上的情报工作现在是怎么安排的,我说的是王府内部。”朱樉问道。
“王府内部?这一直是我亲自在抓……,殿下的意思是家里被人埋了探子?”听见朱樉强调的是王府内部,朱兰很快便会了意。
“禀告殿下,最近确实对府内的事情有些松懈了,是我大意了。
不过留在府里的大多都是应天府跟过来的老人,现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不太可能被当地势力给收买掉。”朱兰说道。
“如此说来,这颗钉子早在应天的时候就有人埋在身边了,倒真是好算计。”
朱樉不由的感慨道,自己在应天的时候本就是一个‘有辱斯文’的闲散王爷。
当时连老朱都不愿意搭理自己这个亲儿子,整个应天府看自己都像是在看瘟神。
可就是这样,自己还是被有心人给惦记上了。
“最近你就留在府里先查一下这件事吧,正好咱府上经费不足,除了借给卫国公的几班人手之外,其他的就先全撤回来。
你近来一直在到处奔走,殊为辛苦,正好趁这次机会好好休整休整。”
朱樉从书桌上拿起了一本册子交到了朱兰手中。
“这是王府内所有从应天跟过来宫女太监的名单,他们的来历和现在的位置都在这里面记载着。”
这种东西本是皇家自己的密辛,毕竟如果朱樉想做点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这些人是他最好的帮手。
当初朱樉原本想把这东西交给朱竹,但压在朱竹身上的担子已经够多了,心疼之下倒也作罢。
“小规模的查,此事不宜闹大。”朱樉叮嘱道,能把手插进王府来的,来头一定不小。
甚至朱樉隐隐然觉得,府里八成有朱元璋亲自派来的探子。
“属下明白,但凡查到端倪,我与殿下当面沟通。”
朱兰是个利落的,将册子收在怀中便转身离开了。